“疼!”
那小孙子嘴一瘪,受了疼,立马嚎啕大哭起来。
小孩的哭声吸引了所有村民的注目。
宋若涵才意识到她太着急了,赶紧松开手。
“李婶,这是我……知白的表,怎么会在这里?”
她的话卡壳了一下,咽下了一句“送给知白的表。”
一听说是林知白的表,李婶的脸色微变。
她轻拍了拍孙子的背,哄着他说。
“乖宝啊,别哭,跟奶奶说,这表哪来的?”
好一通折腾,才从又哭又闹的孩子嘴里问出真实情况。
“丢土里没人要……我就捡了……我没说谎奶奶!”
“丢了?表被他丢了!”
宋若涵紧皱着眉头,脸色铁青。
不敢相信地一直摇着头:“怎么可能……”
三年前她送出这块表,林知白高兴得不得了。
还念叨着舍不得戴,怎么可能说丢就丢了……
孩子还在哭,李婶没好气地阴阳了她一句。
“人林知青都回家了,你在这闹有什么用?”
宋若涵顿时一个激灵,心慌意乱地追问。
“回家了?他回哪个家?”
李婶翻了个白眼,都不想和她解释。
“还能哪个家,人家是知青,肯定回城里去了!”
她不稀罕和宋若涵多说,强硬地扯下了孙子手上的腕表还回去。
宋若涵还不相信,丢下满屋子的宾客跑了出去。
新婚当晚,新娘子跑了,这可太丢人了。
“为了个死东西闹成这样!”
留下的宋母气得砸了手里的木拐。
她为了面子还得和村民解释,这孩子是找弟弟去了。
李婶听到这个解释,摇着头冷笑了一声。
直到天黑,宋若涵才失魂落魄地回家。
她去了知青招待所没找到人。
还跑了一趟学校,被告知林知白前几天就离职了。
到知青办事处一问,才知道她赶了今天一早的火车回城。
那办事人员认得她。
宋家挺俊的一个小姑娘,听说是去文工团当兵去了,刚回家探亲。
“林知青走了啊,三天前就办好了手续!”
宋若涵目光黯淡地低低应了一声。
好像很多人都知道林知白走了。
只有她寒透了心,被蒙在鼓里。
林知白真狠得下心。
吃喜宴的村民都各回各家了。
一推门进去,宋若涵就闻到一股呛鼻的尿骚味。
混杂着腹泻的酸臭味,冲得要命。
宋母嫌弃地捂着鼻子,看到女儿回来就像看到救星。
宋父偏瘫了三年多,以前被林知白照顾得舒坦。
他今晚喝多了酒,肠胃一下子没控制住。
宋母嫌臭都来不及,哪里会上赶着帮忙清理。
“快快快!扶你爸去洗洗,臭死了!”
宋若涵呆呆地应了声,心里空落落的。
林知白一声不响就这么走了,她还耿耿于怀。
他怎么就这么狠心,把他们一家人都抛下了。
宋若涵心不在焉地扶起床上瘫倒的宋父。
一个没留神,脚边被红脸盆绊了一下。
她整个人无力地往前摔。
“哎哟!”
宋父磕到墙,痛苦地哀嚎出声。
他铁青着脸,揪下了宋若涵的一大撮头发。
头皮被揪紧,疼得宋若涵面色扭曲。
宋母心疼女儿也不肯上来帮忙。
她在边上急得大吼大叫。
“老宋你松手啊!”
“别给女儿扯的头发都下来了。”
宋母这时候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大姑爷。
她扭头冲着新房扯着大嗓门喊。
“万鹤!”
这时候倒是顾不上什么吉利不吉利了。
只想着赶紧把刚上门的大姑爷喊出来干活!
她女儿这么辛苦,怎么可能让姑爷舒服地坐在房里。
“出来啊!万鹤!”
嗓音尖锐又难听。
沈万鹤还以为出什么事,立马就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