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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危情:傅少追妻火葬场全文

念兮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苏萤险险一个侧身,劫匪手中的匕首滑着她腮边而去。垂在耳边的那缕发丝被切断,飘落到地上。女人的脸颊上多出一道血痕。“找死!”劫匪怒极,暴跳起身。苏萤拿在指尖的手机哐当落地,亮着的手机屏幕裂开一条缝,熄灭下去。冰凉的匕首架在她脖间,劫匪满面狰狞地吼,“打开。”苏萤斜睨着那把锋利的刀,缓缓拿出钥匙。钥匙插,进锁孔的那一刻,她偏头看见有个男人此刻就站在玻璃窗外。钱箱打开,两个男人急着装袋。苏萤趁着这时候挣脱,急步奔向门外,大声喊道:“救命!”背着她的那人转身,直到这一刻,苏萤才看清,原来窗外的人是傅景夜。苏萤霎时间冷下脸,又转向另一方求救。“把东西放下。”傅景夜探头便看见两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正在装钱,厉声道:“不然我就报警了!”他从裤兜里掏出...

主角:苏萤傅景夜   更新:2024-11-29 16: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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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萤傅景夜的其他类型小说《蚀骨危情:傅少追妻火葬场全文》,由网络作家“念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萤险险一个侧身,劫匪手中的匕首滑着她腮边而去。垂在耳边的那缕发丝被切断,飘落到地上。女人的脸颊上多出一道血痕。“找死!”劫匪怒极,暴跳起身。苏萤拿在指尖的手机哐当落地,亮着的手机屏幕裂开一条缝,熄灭下去。冰凉的匕首架在她脖间,劫匪满面狰狞地吼,“打开。”苏萤斜睨着那把锋利的刀,缓缓拿出钥匙。钥匙插,进锁孔的那一刻,她偏头看见有个男人此刻就站在玻璃窗外。钱箱打开,两个男人急着装袋。苏萤趁着这时候挣脱,急步奔向门外,大声喊道:“救命!”背着她的那人转身,直到这一刻,苏萤才看清,原来窗外的人是傅景夜。苏萤霎时间冷下脸,又转向另一方求救。“把东西放下。”傅景夜探头便看见两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正在装钱,厉声道:“不然我就报警了!”他从裤兜里掏出...

《蚀骨危情:傅少追妻火葬场全文》精彩片段




苏萤险险一个侧身,劫匪手中的匕首滑着她腮边而去。

垂在耳边的那缕发丝被切断,飘落到地上。

女人的脸颊上多出一道血痕。

“找死!”劫匪怒极,暴跳起身。

苏萤拿在指尖的手机哐当落地,亮着的手机屏幕裂开一条缝,熄灭下去。

冰凉的匕首架在她脖间,劫匪满面狰狞地吼,“打开。”

苏萤斜睨着那把锋利的刀,缓缓拿出钥匙。

钥匙插,进锁孔的那一刻,她偏头看见有个男人此刻就站在玻璃窗外。

钱箱打开,两个男人急着装袋。

苏萤趁着这时候挣脱,急步奔向门外,大声喊道:“救命!”

背着她的那人转身,直到这一刻,苏萤才看清,原来窗外的人是傅景夜。

苏萤霎时间冷下脸,又转向另一方求救。

“把东西放下。”傅景夜探头便看见两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正在装钱,厉声道:“不然我就报警了!”

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刚按下一个数字,站在外面的那个劫匪发现外面只他一个男人,便高举匕首朝他冲过来。

锋利的刀尖在银白的灯下泛出刺眼的光。

只是眨眼的功夫,苏萤再抬眼,手持匕首的劫匪已经被傅景夜干脆利索地擒住。

一个反剪,那把朱漆色刀柄的匕首滚落到地上,落在苏萤脚尖不到二十厘米的位置。

刺啦一声,傅景夜扯掉脖子上的领带,缠绕在劫匪身后。

已经把钱装好袋的另一个人,见同伴已经被擒,吓得急忙扔掉刚得手的钱,撒开腿不顾一切地逃跑。

见此,傅景夜将已经被他绑起来的绑匪拎起来,朝那人扔去。

那人一个踉跄,两个劫匪顿时跌作一团。

傅景夜重新拾起钱袋,面无表情地将钱袋递给苏萤:“拿去。”

苏萤淡淡扫过他手腕上多出的那道划痕,“谢了。”

将钱放回钱箱以后,苏萤便去了货架区整理货品。

直到警察赶来,将两个劫匪带走,傅景夜才走进了便利店。

“当年的事......”

闻言,苏萤一把扔掉手中拿着的薯片,挑起眉毛怒视着他,“我都已经因此在里面待了三年了,傅总,你还不满意?”

男人蹙起眉,眯起的那双眼散发出寒冰一样的光。

他真的很不喜欢苏萤这样反抗他。

“看来是你在里面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才没有学会好好做人。”

“既然他们教不会你,只好由我亲自来教你......”

男人的喉结轻轻滑动了一下,跟着他的唇角浮起丝浅浅的笑。

苏萤恍然间记起还被他控制着的苒苒,忙抓紧垂着的衣摆,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傅总,你说过的,只要我好好照顾晚晚,你便不会再为难苒苒。”

“等我这边的事处理完,我一定好好照顾晚晚。”

苏萤那双明亮的眸中光芒闪烁不定,整个人看起来慌乱不已。

但却只是因为害怕他伤害手中的女孩。

狭长的一双眼染上层薄薄的灰,傅景夜嫌弃地垂下眼,“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再失言,你知道后果的!”

男人迈开长腿,混入夜色之中。

直到再也看不见他,苏萤才回过头继续上货。

天一亮,苏萤便谎称家里的亲戚病了,需要贴身照顾离不开人,跟老板辞了职。

颖华小区不能住了,顾意那边也不能再去打扰。

拿着刚结到的工资在郊区找了个单间住下,苏萤便开始着手找新工作的事。

苏萤看了许久,锁定了一家环球贸易公司的英语翻译。

花了几个小时的功夫做好简历,投递过去,当天下午便接到了面试电话。

顾意知道苏萤要面试,特意送来职业装。

“等会到的时候,别人问你,你就只管说这些年一直在海外工作,最近刚回来。”

苏萤系好脖子下的蝴蝶结,回头看了眼已经变身职场丽人的她,“我不会撒谎。”

“苏萤,你丫的傻蛋!这年头出去找工作的,有几个人说实话?你告诉别人你在里面待了三年,那些人还不都得戴着有色眼镜看你?到时候别说找工作了,恐怕生活都难。”

顾意又替她理了理打了折的地方,“听我的,别犯傻。”

到了贸易公司,苏萤尾随着众多面试者一起去了接见室等候。

身边的人来来走走,没多久便轮到苏萤了。

轻轻推开掩着的那扇门,苏萤环视了圈,见着对面坐着一男一女,自动地坐下。

“你们好。”

戴着眼镜的女人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简历,“应聘英文翻译?”

“嗯。”苏萤点点头。

“除了大学实习以外,工作空白,社会经验空白,你凭什么认为我们会用你?”

女人眸底尽是蔑视。

苏萤愣住,片刻后又落落大方地道:“这些没有,并不代表我就没有做翻译的能力。”

“还狡辩?”女人眉心蹙起,颠了颠手中的简历,“那你告诉我余下的三年空白,你到哪里去了?”

苏萤抬眼看着横眉倒竖的女人,垂着的那双手不由扣紧。

想起来之前顾意跟她说的那些,犹豫了许久,终还是打消了念头。

女人步步紧逼:“说不出来,还是无话可说了?”

说着,她又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拍到苏萤跟前,纸上赫然是苏萤的详细资料。

“既然进去过,那就应该像只老鼠一样躲起来在阴水沟里生活。居然还有胆跑来我们公司面试英文翻译,谁给你的脸?”

眼镜女人的口水溅到了苏萤脸上,她抬手轻轻抹掉,云淡风轻地道:“是不是在你的眼里,但凡是犯过错误的人,就不应该得到原谅?”

“我是进去过,你也可以因此否定我,不让我通过。但是如果想让我按着你所说的方式生活?抱歉,别说你只是一位跟我素不相识的面试官,即便是我亲妈,也没有权力干涉我想做什么。”

苏萤气愤地站起身,她为这个女面试官的不尊重而愤怒。

她拿着包刚走到门口准备离开,一直坐在女面试官旁边没说话的那个男人突然开口将她叫住。

“我给你一个机会,用你的专业能力向我们证明,你刚才说的那些不是妄言。”

慕远饶有趣味地看着眼前倔强傲气的女人,“只要你过了我出的考试题,我便破格录用你。”

略顿了顿,苏萤回过头,“什么题目?”




他站在那里看了一小会,转头便回去了。

第二日,苏萤刚将合同交到傅景夜办公室,男人便冷下脸,“谁让你做这些的?你只是公司里的一个小助理,你有资格做这些吗?”

苏萤愣住,好一阵过后才道:“傅总,这些不都是你让悠悠姐安排下来的?”

“悠悠姐说纲花的项目,你一直在催,她人不在办公室,我怕你等着急了,便自己拿过来了。”

女人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尽是无辜。

傅景夜瞅见她这副样子,心里的火更是腾腾往上冒。

       他抛开手中的笔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苏萤,“我是说过纲花的项目很重要,越早拿下越好。但你扪心自问,你这合同是靠你自己拿下来的吗?”

苏萤不解地看着他,“我是一个人去的纲花,公司里也没有人帮过我。就连企划案,也都是我自己一点一点地做的。怎么现在到你这里,就成别人做的了?”

她唇角浮起丝苦笑,极力压制着心底的怒火。

       但还是没能完全控制住,忍不住道:“傅总,咱能讲点理吗?”

咚的一声,傅景夜掀了办公桌上摆放着的文件,写满小字的纸片一张张飞落。

“我从来都只跟讲理的人讲道理,像你这种坏了心肠的女人,不配!”

男人低沉的一句话,激得苏萤心扑扑直跳。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面色铁青的傅景夜,不由得冷笑,“公司是你的,你爱怎么折腾都是你的权力,那就尽情地享受这一切吧!”

说完,她拾起地上散落的文件,重新夹进文件夹里。

拉开门便看见余悠悠站在门口,她冷冷看了余悠悠一眼,错身走了出去。

“什么事?”傅景夜见余悠悠一直忤在门口,主动问道。

她急步上前,将手里抱着的那一叠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傅总,这些都是财务部刚送过来的报表。”

“嗯。”男人低低哼了声。

余悠悠又抬头看了他一眼,“傅总,苏萤她那人就是缺根筋,脑子转不过弯来。等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育她!”

傅景夜沉下脸,还没说话,余悠悠又赶着道:“我现在就让她把纲花的项目交出来,给她派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男人薄唇紧抿,眉心皱起,“以后不要让我再看见她。”

余悠悠从总经理室出来,阴郁了快半个月的她心情大变。

在大办公室,当着众人的面便大喇喇地道:“中午,大家一起到楼下吃火锅,姐姐我请客。”

小许第一个站起来,笑着问:“悠悠姐,是有什么好事情?”

余悠悠下意识地看了眼另一边坐着纹丝不动的苏萤,“就觉得压在心里的那股火没有了,带大家散散部门里的霉气。”

众人不约而同地欢呼。

在公司工作这么些日子,苏萤早知道她们几个在私底下叫她霉气。

所谓的散霉气, 其实就是远离她。

中午下班的时间刚到,大办公室里的人便一窝蜂地涌出。

没多会便只剩下苏萤一人。

她慢慢地收起办公桌上散落的文件,一个人去了公司食堂。

又连着过了两日,傅景夜去了外地跟客户谈合作。

原计划要一起过去的余悠悠,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被叫了回来。

气冲冲地走到苏萤办公位前,冷眼看着她,“晚上,跟我一起去见个客户。”

“我今晚有事。”

苏萤的话音刚落,余悠悠便垮下脸,“这是你的工作。”

苏萤皱起眉,目不斜视地看着余悠悠。

她低笑,“不去也可以,那就别再在傅氏干了!”

见余悠悠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苏萤心里的火直冲脑门,垂着的手握紧,“我跟你去。”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满大街都是不断变换的霓虹灯。

苏萤跟着余悠悠一起进了包间。

推开门的那一刹那,苏萤便闻到一股刺鼻的尼古丁味,本能地伸手捂住鼻子,待适应下来以后才撤开。

房间中央的大圆桌旁坐着满满一圈人。

粗粗看去,苏萤只觉得个个肥头大耳。

余悠悠引着她进到最里面,“苏萤,来,这位是康莲的于副总。”

“于副总,你好。”

苏萤笑着伸手。

中年男人笑盈盈地看着她,伸出一只肥腻腻的大手,紧紧握住了苏萤的手,“小姑娘,是新来的?”

带着薄茧的指腹被细细摩挲着。

       苏萤低头看了眼被于副总拉住的那一只手,笑着把手抽了回来,“以后还请于副总多多关照。”

女人白,皙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粉,看起来更像是小姑娘初长成的娇羞。

男人笑着端过旁边放着的酒,斟了满满的一杯,“关照没问题,但我得先看到苏小姐你的诚意。”

苏萤低头看了看他手中的酒杯,“我不能喝酒,我一喝酒就过敏。”

刹时间,男人沉下脸,“悠悠,这就是你带过来的人?”

余悠悠靠了靠身旁坐着的苏萤,“于副总对于促成我们跟康莲的合作很重要,你就象征性地喝一点,一点点,不会有事的。”

还没等苏萤表态,她又站起身来,“你们先喝着,我去趟洗手间,很快就回来。”

苏萤见她走,刚准备跟过去,身旁坐着的于副总便伸手攥住她的手。

男人醉眼朦胧地道:“苏小姐,你的酒还没有喝呢?”

抬头看了眼等候着的众人,苏萤只得端起酒杯,一口气饮下。

放下酒杯的那一刻,身子不受控地往后仰。

坐在旁边的于副总,第一时间将她抱住,笑着道,“苏小姐,小心点。”

      然而那只肥腻腻的大手,却不老实起来。

苏萤不断推搡,却是怎么也挣脱不开。




“录一段十分钟的口译。”慕远甩过一本杂志,“这是公司的相关资料,你只有十分钟做准备。”

“行。”

苏萤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抓紧时间,一目十行地扫资料。

意外发现公司的法人已经年满六十,在德国的一个小镇长大。

从资料的字里行间,苏萤感受到了老板对家乡的热爱,当即决定用一段带有地方特色的德语方言录制口译。

慕远仔细听着录音里的内容,不时看向站在一旁的苏萤,等到录音结束的那一刻,他的眸里亮起一道惊喜的光。

“欢迎你加入T。”

苏萤笑着伸手,“谢谢。”

“这是你应得的。”男人笑起来的时候剑眉飞扬,眸子里闪着星光。

一旁站着的眼镜女人惊愕地看着慕远,直到慕远松手,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慕副总,你真要用她?”

“说出去的话,总是要兑现的!”慕远望着苏萤远去的背影,淡淡地说。

“可她是个有前科的,你就不怕......”

“于经理,我早跟你说过不要妄下论断,更不要肆意揣测,这是做人事的大忌。”慕远的声音陡然提高。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女人刹时间垂下头,“我知道了。”

刚坐进计程车,苏萤便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顾意。

“我就说那衣服是吉祥物,果然如我所预料的一样,把offer给拿下了。”

苏萤听着彼端洋洋自得的话,抿起唇,“顾意,谢谢你。”

“哎呀,我们可是在一个战壕里待过的战友,谢谢就不必了。”她又压低了声音,“记着以后上班的时候,千万别告诉那些人,你进去过。”

“嗯。”苏萤低低哼了声。

抬头见医院已经近在咫尺,“顾意,我有点事就先不跟你多说了。”

苏萤挂了电话,付了车钱,到医院附近的小吃店买了份鸡汤拎在手里,来到了傅晚晚病房门口。

隔着玻璃门往里看了一眼,病房里除了傅晚晚没别人。

苏萤连忙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

“哥。”

傅晚晚以为是傅景夜,笑着回头,见着是苏萤,已经抵达眼角的那丝笑瞬间散开。

“你怎么来了?”

苏萤将手中的食盒搁在床头柜上,“傅总让我来照顾你。”

苏萤取了瓷碗,又拿勺子盛了鸡汤,递给傅晚晚。

傅晚晚垂眼看着勺子中的鸡汤,“我不饿。”

她又重新躺回被窝,转过身背对着苏萤。

见此,苏萤轻轻一笑,放下手中的瓷碗,拖了把椅子缓缓坐在床沿。

看了傅晚晚片刻才道:“鸡汤是傅总让准备的,你不吃,他又该怪我虐待你了。”

傅晚晚默不作声。

看到傅晚晚身上的被子角翘起来了,苏萤伸手去压。

然而她的手刚刚摸到被子,傅晚晚惊吼,“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我哥马上就会回来,若是让他看见你这么对我,肯定饶不了你!”

女孩眸光溃散,抓着被子的手更是抖得跟筛子似的。

苏萤轻轻抚过她的手,指腹停在她的手背,“晚晚,我只是给你盖一下被子,瞧你紧张得都冒冷汗了。”

紧接着苏萤拾过旁放着的纸巾,叠成方形,一点点地给她擦拭着。

“你知道我在牢里的那三年都是怎么渡过的吗?”苏萤看着惊慌失措的傅晚晚,眸底浮起丝讥诮。

“每一天,只要我睁开眼,便会被人拉到臭水缸里洗头,然后便是没完没了的打扫工作。”

“我每天吃的都是发酸发臭的冷馒头,到了夏天啊,那馒头上还爬着肉嘟嘟的小虫,一口咬下去,那些小虫瞬间只剩下半截。”

“晚晚,你想不想试试那个滋味?”

躺在床上的女人双手捂着耳朵,“苏萤姐,你别跟我说这些,我不听,我不听!”

一只纤细的手刹那间就把她捂着耳朵的手拉开,苏萤咬着牙,贴在她耳边道:“我所经历的这些都是拜你所赐,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当然,我更不会原谅你。”

“苏萤姐,”傅晚晚哭喊着,“等哥来了,我一定帮你,我求他放过你!”

“你帮我求傅景夜?”苏萤冷笑,“我做错了什么?需要你替我开口?三年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我心知肚明。若是你还有一点良知的话,那就当着傅景夜的面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苏萤姐,你不要逼我。”傅晚晚越哭越凶,晶莹的眼泪像水珠子般不断往下流。

苏萤的手触及到傅晚晚脸上那一丝冰凉的时候,虚掩着的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你又想伤害晚晚?”

冷若寒霜的傅景夜一个大力,将靠在床边的苏萤拉开。

她失去平衡,不受控地向着另一边倒去,幸好她眼疾手快,扶住了一旁立着的铁柜才站稳。

只是再回头时,眉宇间多了丝浓浓的散不开的戾气。

“傅总,请你看清楚了。”苏萤摊开手,手心里躺着一团湿漉漉的纸巾。

敛起的剑眉松开,傅景夜垂眼看向床上躺着的女人。

“晚晚,你告诉哥,是不是这个女人她又欺负你?”

闻言,苏萤轻嗤。

无法想象眼前的傅景夜的被迫害妄想症已经到了何种程度。

反正不管她怎么说,到最后傅景夜都只会认定她是个坏女人,又何必再多做解释?

所有的反抗都是没有用的,这个男人信的永远都不会是她。

傅晚晚下意识地看了眼站着的苏萤,轻轻扯了扯傅景夜的衣袖,“哥,不是那样的。苏萤姐,她,过去的事我都忘了,不会再跟苏萤姐计较。”

一直冷眼旁观的苏萤挑起眉,“晚晚,你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

“哥,我头好疼。”

女人紧紧捧着头,整张脸都皱在一起。

傅景夜跟着大喊:“医生,医生。”

只是刹那,病房里又变得人仰马翻。

苏萤静静地看着床上疼得打滚的傅晚晚,又淡淡扫过满脸关切和焦急的傅景夜。

唇角溢起丝浅笑。

一个人悄悄溜出医院。

以苏萤对傅景夜的了解,他一定会把苒苒放在一个离他很近的地方。

除了傅氏,傅景夜最常去的地方,便只剩下医院和家里。

而那日见着苒苒的地方,并不是什么豪宅。

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

苏萤拦了辆计程车赶去傅景夜的庄园。

步入花园的那一刻,闻着熟悉的桂花香,苏萤闭上眼,静静地回忆那日所经过的路线。

一个成Z字形的路线。

苏萤沿着路线一路行走,在庄园的最深处见着一栋笼在树荫下的两层旧楼。

一步步上去,走完刚好是二十步。

苏萤站在门前作了个深呼吸,刚准备敲门,掩着的门突然开了......




苏萤的脚步微微一顿。“做梦。”

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给这个女人一次机会,却不想苏萤竟是连想也没有想一下,便一口拒绝。

只不过几秒的时间,她已经下了楼梯。

傅景夜看着她,瞳孔骤然变得幽暗,薄唇紧抿。

冷笑声起,那只藏在宽松蓝白相间病号服里的小手,被一股大力攥起,男人像拖死狗般拖着她往回走。

苏萤脚上趿着的拖鞋在上第一步阶梯的时候,便已经脱落,剩下的那一只,此刻挂在脚趾缝里,已经硌破了皮。

鲜红的血顺着她的脚趾头倒流,水晶一样的塑料拖染上了血色。

而她却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便平静地将眸光移开。

再次回到傅晚晚的病房,傅景夜像老鹰抓小鸡般拧起苏萤的衣领,推着她上前,“看看,好好看仔细了,你这个心如毒蝎的女人当年所做的。”

还没站稳,男人猛地踢向她脚弯。

苏萤栽倒在地,头咚的一声撞在铁床上,本能地摸了摸,那里已经鼓起一个大包。

“道歉!”

男人冷凝的声音响起。

跪在地上的苏萤却坚硬地直起身子,面无表情地看着。

刹时间,傅景夜蹙起眉,眉宇间隆起浓浓戾气,垂着的那只大手又一次移向她的头,托着她的后脑勺不顾一切地往下按。

“傅总!”

“景夜哥哥!”

同一时间,苏萤和苏月不约而同发出声音。

攥着苏萤的手的傅景夜,睨了眼旁边站着的苏月。

“景夜哥哥,我刚才好像看见晚晚姐的手动了。”

拧着苏萤的那只大手瞬间松了,女人瘫软地跌坐在地上的一刻,傅景夜昂起了头。

他大踏步绕过挡住他去路的苏萤,弯腰一眨不眨地看着床上躺着的傅晚晚。

男人的眸光变得明亮柔情,是苏萤自认识他以后从未见过的。

“晚晚?”

他俯低了身子,靠在女人耳边轻唤,像是怕惊着了睡梦人一般。

刚才还濒临崩溃边缘势要将她抽筋剥骨的男人,此刻却温柔得如同一只小绵羊。

苏萤静静地看着,浑身冷得如置冰窖。

躺着的傅晚晚弯了弯手指,傅景夜眉梢间染上喜色,连带着暗哑的嗓音也多了几分欢喜。

“医生,去叫医生。”

“哦。”如同木桩般站着的苏月后知后觉地道。

刚刚迈开脚,傅景夜已经迫不及待地赶在她前头。

苏萤刚走出病房,便看见傅景夜领着一大帮医生和护士过来。

她急忙加快脚步,闪身藏进消防通道,直到那帮人进了VVIP病房以后,这才轻手轻脚回去。

就在第三日,苏萤刚打完点滴,便接到了顾意打来的电话。

“苏萤,人,我替你找到了。”

“太好了!”她脸上浮起丝笑,“那收养的事?”

彼端又一次传来女人的声音,“这个恐怕有点麻烦。”

沉默片刻,苏萤又央求,“顾意,你能再帮我再跟孤儿院的人说说吗?我,我现在就赶过来!”

“可是......”

未等女人说完,苏萤便挂断了。

换了身衣服,苏萤拿了包飞也似地奔出医院。

仁爱孤儿院。

顾意已经连着跟负责人说了三遍,“院长,我那朋友真是受苒苒亲妈委托的,让她无论如何也要领苒苒回家,我真的没有骗你。”

有着一头花白头发的院长冷眼扫过,“我也已经跟你说过很多遍,领养得有正规的手续。”

顾意皱起眉,一脸为难。

“那些手续都在我朋友那里。”

“那就等你朋友来了后再说。”

坐着的院长又俯低头,继续看手中的书。

顾意在孤儿院门口来来回回地走,也不知道到底是第几回的时候,终于看见苏萤从计程车里下来。

她急忙奔上前,看着计程车开走以后才道:“我已经跟她说过很多遍了,可她就是油盐不进,说什么都要见着文件才肯办手续。”

苏萤看了眼趴在铁丝网上眼巴巴看着外面的孩子们,个个穿着补丁衣,面黄肌瘦。

其中有一个女孩,扎着两只羊角丁,皮肤雪白,正是陆知秋那个傻女人的女儿,苒苒。

她曾答应过陆知秋那个傻女人,会好好照顾她的女儿苒苒,无论再怎么艰难,都必须做到!

苏萤朝着女孩笑了笑,眸光落回的那一刻问:“院长,她现在人在哪里?”

“就在她办公室。”

顾意指了指不远处关着的那扇门,苏萤点点头,跟着顾意进了门。

苏萤将陆知秋一早便交给她的文件递给院长,又再三跟她强调,一定会将苒苒当作自己亲生的孩子抚养。

见院长依旧无动于衷,咚的一声,苏萤给院长跪下了。

“院长,求求你,给我个机会,也给苒苒一个机会。”

她红着眼目光灼灼地道:“这样,你让我先带她一周,若她实在适应不了,我再把苒苒给你送回来?”

苏萤又从兜里掏出一张叠成方块的纸,“这是我家的住址和手机号码,你也可以随时过来查看,我到底有没有好好待苒苒。”

坐在椅间的院长思忖了片刻后道:“那我就姑且信你一次?”

苏萤脸上刚浮起丝笑,她又强调,“不过我们可事先说好了,若是苒苒不适应新的生活,你必须无条件把她送回来!”

“好,一定。”

苏萤笑着向院长鞠躬,跟着工作人员去办理了相关的领养手续。

接到苒苒的时候,已经近黄昏。

“顾意,我能先把苒苒放你那里两天吗?主要是我以前住那地方,现在还没有打扫出来。”

“我没有问题啊!”顾意看了眼旁站着的小女孩,蹲下身子,捏着小女孩的手,“小苒苒,以后就跟我一起住了。”

“叫阿姨。”苏萤说。

扎着羊角丁的小女孩儿眨眨眼,奶声奶气道:“顾姨好。”

苏萤将苒苒安置到顾意家,便想给苒苒做顿好吃的。

可拉开冰箱,才发现里面空无一物。

这个点,顾意已经去上班了。

“苒苒,妈妈要出去一趟,你一个人在家里待着有没有问题?”苏萤半蹲着望着身前的小女孩。

她点点头,轻轻‘嗯’了声。

见女孩儿乖巧的模样,苏萤心中生起一丝怜惜。

拾过沙发里放着的漫画,放在女孩儿手心里,“别害怕,我很快就回来。”

苏萤到超级市场买了东西回来,连着敲了三次门,也没等到人来开门。

只好放下手中拎着的袋子,拿钥匙开门。

“苒苒。”

循着客厅望去,只看见先前她离开时交到小女孩手中的漫画落在地上,人却不见了。

苏萤又急急叫了声,“苒苒!”

她寻遍所有的房间,也没有看见孩子的影子。

孩子不见了!

苒苒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她能到哪里去呢?!




苒苒正穿着单薄的公主裙跪在小沙发前,捏着小粉拳给一个女佣打扮的阿姨捶腿。

“没吃饭啊?重点!”

“好,好的。”

苒苒点点头,加重手上的力度。

坐着的女佣刹时间弹跳起身,“使这么大力气,是想打死我不成?”

“对不起,对不起!”苒苒俯低身连连道歉。

就在这一刻,女佣猛的一把掐住女孩儿的大腿,苒苒疼得嗷嗷叫。

目睹这一幕,苏萤垂着的那只手紧握成拳,就在女佣又一次出手的时候,苏萤冲了过去。

拿起果盘里放着的苹果便向女佣砸去。

一个,二个......直到果盘里的水果都被她扔完,苏萤又将果盘整个高高举起。

被砸得满身水果的女佣,眼睛里、眉毛里,到处都是残余的渍液,额头上更是隆起一个大包。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女佣单手捂着脸,虚着眼望向苏萤。

苏萤并不作答,她缓缓走近,对准女佣,毫不留情地砸下果篮, 哐当一声,坐在沙发里的女佣整个倒地。

“妈妈。”

苒苒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大大的眼睛里散发出明亮的光。

苏萤一把将她抱入怀中,贴在耳边轻声道:“苒苒,走,妈妈带你回家。”

说罢便抱起地上站着的小女孩儿,急步往外走。

刚走到梯口,便撞着了正往这边赶来的傅景夜。

逃不掉了。

那她只好面对。

苏萤紧紧搂着怀里的女孩儿,等到面色铁青的男人走近时,她才不急不缓地道:“我要带苒苒回家。”

傅景夜伸手,跟在身后的男人匆匆赶进里屋,回来时摇了摇头。

“你跟我讲条件?”傅景夜深邃的眼中浮起一丝不可思议的笑。

“是你先没有信守承诺,纵容女佣虐待苒苒的。我带走她是应该!”

她仰起头,目不斜视地看着傅景夜。

“那打伤我的人,这个又怎么算?”男人轻轻睨了一眼里屋,漫不经心地问。

“我,我那是出于自卫。”

苏萤避开男人那双灼灼的眼,不管不顾地迈开步子。

可刚走了一步,身后站着的傅景夜便冷冷道:“只要你敢走,我就敢再把你送进去一次。等到那时候,苒苒就再没人照顾。”

苏萤顿住。

恨像条毒蛇在心间盘绕,如果可以,她是真想挖开这个男人的心看看,到底是什么颜色。

一阵风吹过,穿着单薄的苒苒又往她怀里缩了缩。

轻轻抚了抚怀中的女孩,苏萤极力压制着心底的怒,装作平静地问:“傅总,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的焦燥全写在脸上,只看了他一眼便急急转开。

傅景夜见此,心里又浮起丝烦燥,冷眼看着她,“我想要的从来都只有真相。”

苏萤刚跟着傅景夜进到大厅,天空便下起了大雨。

稀里哗啦的雨声吵得她心烦,将睡着了的苒苒放在沙发,给小姑娘盖好以后又下意识地看了眼膝盖。

在牢里的那三年,因长期泡在水缸里,她得了很严重的风湿病。

平日还没什么,只是一到下雨的时候,她膝关节便特别疼。

见她坐着不动,傅景夜又沉下脸,“我饿了。”

苏萤淡淡扫过,没吱声。

他又重复,“我饿了,去给我煮点吃的。”

正揉膝盖的那只手停住,不耐烦地道:“对不起,我不是你的佣人。”

“苏萤,你是铁了心想让苒苒再一次变成孤儿?”傅景夜眸色变冷,一把攥住她纤细的小手,“识相的,就乖乖的给我去做饭。”

从没有一刻,有如此觉得傅景夜竟是这般的可恶。

也不知道三年前,她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心甘情愿地嫁给了他, 还爱上了他?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一时贪婪所造就的。

不管愿不愿意,她都必须无条件接受。

苏萤缓缓起身,拖着双酸软的腿去厨房。

在冰箱里取了两枚鸡蛋,煎的时候特意加多了盐。

十分钟后,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搁在桌上。

“我厨艺有限,做得不好吃,你可别怪我!”

苏萤冷冷坐进沙发,本能地伸手搂过角落里扔着的薄毯盖上。

傅景夜看了眼,不动声色地拾起筷子静静地吃。

刚吃了两口,便挑起碗里的鸡蛋吃了一口。

苏萤见他抬头,急忙垂下头,装作看手机的样子。

男人静静地看鸡蛋了一小会,很快又吃了起来。

一整碗鸡蛋面最后喝得汤也不剩。

苏萤惊愕地看着那只空碗,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甚至开始忍不住想傅景夜这味觉该不会是出什么问题了吧?所以才会那么咸都吃不出来?

没了味觉。

苏萤心里窝着的火,霎时间散去一大半。

欢喜地拧开水龙头,哼着小曲洗碗。

傅景夜连着喝了两大杯温开水回来,便听见苏萤在哼小曲。

缓步走近,单手扶着门框,目光深沉地看着她。

“洗个碗也能让你这么开心?”

突然听见男人的声音,苏萤手一抖,拿在手心里的瓷碗咣当落地。

印着景德镇彩釉的碗,这一刻变成了无数片碎瓷。

再抬头,男人的脸已经变得比锅底还要黑。

“是你躲在背后吓人,它才碎的!”苏萤仰起脖子红着脸道。

如同鹰隼般的眼死死地盯着她。

苏萤心一慌,只好道:“我赔你一个便是了。”

“三千万。”

苏萤惊得睁大眼,“就一个破瓷碗,你跟我要三千万?抢钱啊?”

“五千万。”

苏萤:“......”

甩开臂膀便走,不再理他。

“不赔钱,就去坐牢。”

苏萤无奈叹息,“我赔,我赔你三千万。”

在写下欠条的那一刻,她是真恨不得将这个男人给抽筋剥骨。

转眼,苏萤已经在T工作半个月,因杰出的工作表现,从一个极不起眼的小职员成为了每次开会必到的记事翻译。

英、法、德、日......不管是大语种,还是小语种,她都说得流利,翻译准确。

因此得到了很多客户的称赞。

慕远每次一接到这样的表扬电话,便心情大好。

“慕副总,这是你要的资料。”苏萤将手中的文件放在男人身前的大办公桌上。

“谢谢。”

“这是我该做的。”

她抿了抿唇便要走,慕远又将她叫住。

“你晚上有事吗?”

苏萤疑惑地看着,男人又补充,“晚上,我要去参加个商务酒会,会有很多外商出席,可能需要你翻译。”

“这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慕远摊摊手,“你也可以这样认为。”

想了想后,苏萤点点头,“酒会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她自小便生长在名媛圈,对于各种酒会的讲究也知道一些,但还是不敢自作主张。

“穿得自然些便好。”

欧图拉国际商务酒店。

身穿黑色束腰礼裙的苏萤挽着衣冠楚楚的慕远缓步前行。

耳边不时传来阵阵酒杯交叠声和低低说话声。

不管认不认识,优雅的男士或是女士见到她,均投来善意的眸光。

苏萤端着红酒笑着回礼。

慕远刚进入大厅便被几个熟悉的朋友的叫住,苏萤听了几句聊得都是家常,趁着说话的空隙附在慕远耳边说:“我去吃点东西。”

慕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了眼,点点头。

苏萤取了一小份水果,一小块蛋糕,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坐下。

刚吃不到两口,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尖细熟悉的女声。

听着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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