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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笑:小姑爷是个冒牌货全文》精彩片段
这一通介绍完毕,众人坐下开总会。老爷倒不难为程初雪,叫人倒了茶让她坐一旁喝茶。说一会总会结束了,让她和大家一起回去。
程初雪听了一会,很觉枯燥无味。总会说的是各分店最近半月的营业情况。分店总管先报自己的帐目,嬴利,开支,再说下最近的各类粮食行情。最后,老爷和大少爷就人员调度作了点调整。
总会很快结束了,每个分部总管交上来几本帐簿,大少爷叫人装上了自己的马车。一行人,三辆马车,浩浩荡荡回许府来。
待坐上马车,程初雪才问有粮:“老爷说一会儿回家收拾你,他会怎么收拾你?”
有粮说:“大概就是抽一顿鞭子子,再罚一天不准吃饭吧!”
程初雪吓了一跳:“怎么这么重?”
有粮说:“做错了就得罚,这是许府的家规。我弄丢了公子,是该罚。”
程初雪心里充满了内疚感。有粮是因为她才会受罚的,是她自己的错,不是有粮的错。她跟有粮说:“都怪我,是我不该乱走。对不起。”
“我一定为你求情,让伯父不打你。”
有粮说:“公子,你别求情。是你的错也是会打我,一样的。主子犯了错,就打跟班的。都是这规矩。”
程初雪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规矩:“可是……可是……”
“没事的,我受得住。我皮糙肉厚的,抽鞭子不算什么。”有粮宽慰成公子。他还抖抖胳膊上的肌肉,显示他强壮,能顶住。
一回许府,停放好马车,一行人往静修堂走,程初雪也跟了上去。
静修堂就是老宅最边上一间房子,房子并不大,时时门锁得紧紧的。房子有些古老有些简朴,跟前面后来重修的老宅的典雅大气奢华,风格有些不同。
程初雪听迎花讲过,说是谁犯了错,就把她拉到这儿来,关到静修堂里,饿上三天三夜。
有粮走到静修堂门前面石榴树下,在一块大青石板上跪下了。程初雪原先一直不明白这石榴树下为什么会放块厚厚的青石板,今天总算是明白了。
老爷在静修堂门前,有人搬了把太师椅来,老爷坐了下来,程初雪大少爷站在一旁,老爷让有富问有粮:“知错吗?”
有粮说:“知错了。”
老爷说:“知错就好,就按老规矩办。”
有富拖长音叫:“十鞭。”
有粮把上衣脱了,露出脊背来。有贵提了一条又粗又长的黑皮鞭过来。那鞭子,像条蛇一样。看得让人胆颤心惊。
程初雪赶紧上前,替有粮求情:“伯父,原谅有粮吧!是我路段不熟,贪玩乱走,不怪有粮。要打,你让有贵打我吧。”
老爷看了下程初雪,严肃地说:“他没跟住你,就是他的错!就得挨打,这是规矩。你是主人,是这府上未来的小姑爷,哪有挨打的道理。”
大少爷看见程初雪一脸着急,跟老爷说:“爹,有粮也是刚跟人,一时不太会。这成兄弟又刚来咱们家,也不懂。要不就少罚点,别把成兄弟吓着了。”
老爷看了程初雪两眼,又看了大少爷两眼。“好,今儿看临冬和世炎的面子,破个例。减半!”
有富高声喊:“五鞭!”
有贵抡圆了肢膊挥起了蛇样的皮鞭,每一下呼呼的皮鞭叭地一声抽在有粮的脊背上,有粮的脊背上就会留下一道深红的痕迹,就有血珠儿从那片痕迹中冒出来。
五鞭,鞭鞭如此!
每一鞭下去,有粮都紧紧咬着牙喘着粗气,把每一次因疼痛而不由自主的嘶吼咽回肚里。
这五鞭抽在有粮的背上,仿佛也抽到程初雪的心上,每一鞭下去,都让她心一紧。
五鞭打完,有粮才起来,被有根扶到他们住的房间去了。
程初雪独自回了房中。她忽然发现:这么大的动静!婉婉居然没过来!!难道婉婉不知道吗?
婉婉其实早就知道了。
老爷大少爷程初雪一回许府,她就知道了,她明白程初雪没有跑路成功。但三人一起回来,她也觉着有些古怪。紧接着,就得知了有粮挨罚的事。
婉婉叫了有生去问喜。回来后有生说:“有粮挨罚是因为他在百陌市跟丢了成公子,成公子一个人从百陌市东四道岔口雇了辆马车,坐马车说要自个回来。”
“那怎么和爹爹大哥一起回来了呢?”
“老爷正坐着马车去粮店总部开总会,在道上遇见成公子一个人坐马车上,老爷把成公子拦了下来,带去了总部,开完会才一块儿回来的。”
天呐!今儿是初三,是粮店开总会的日子,婉婉叫苦不迭:“我怎么把这要紧的日子忘了!”
每月初三和初十八,是粮店分店总管固定在总部开会的日子。这个婉婉是知道的,但她这几日心神不定,把这个重要的日子给忘了。
一定是程初雪跑出了百陌市东道,雇了马车,结果被来开总会的父亲迎面碰上了。
这下好了,人没跑掉,有粮还落了个失职的错而受罚。
都怪自己,连个总会日子都能忘记,婉婉心里满是内疚。
有粮在静修堂挨打,婉婉是爱莫能助,无可奈何。
因为男的犯错,得脱了上衣跪在那抽鞭子。女眷们是不能去看的。同样,丫环婆子们挨耳光关禁闭,也是不让男的们去看。
“罚了多少?”婉婉问有生。
有生说:“大少爷和成公子求情,老爷说减半。减半也是五鞭啊!可能这会还在打。”有生有些心疼有粮。
婉婉让莲花找出一块清凉止痛药膏来,交给有生,说这药膏抹上止血止痛快,让有生拿去给有粮抺上。
莲花默默地拿出张油纸,把上次上街买的还剩下的小食往里装:
这减半是减一半的鞭子,那一天饭还是不让吃的。有粮那饭量,可不像程初雪,程初雪是吃味道。而有粮平日里干活,消耗大,饭量也大。这点子东西,估计不够他填牙缝的。
婉婉说:“一会儿等你们吃饭时,我再去偷拿两个馍出来。”莲花点了点头。
程初雪好奇有贵怎么犯的事,谁抽的他,便问有粮。
有粮说:“过元宵节,有贵喝了点酒,酒虫上头,发酒疯,大吼大叫的,有富说他两句,跟有富呛呛上了,主子们都在廊下看花灯呢。大少爷先过来,踢了他一脚。他还有些不服气,老爷来了,呵令大家把他拖到静修堂,他酒一下就醒了,连连求饶。”
“当时不算丫头婆子,连我在內下人一共有十三个人,抛去有贵,还有十二个人,老爷让一人抽他一鞭子,那哪敢不从啊,就一人上去抽了他一鞭子。”
“也是狠狠地抽?”
“那是啊!老爷在旁边看着呢,鞭鞭得带血啊!有贵就足足挨了十二鞭子。老爷还罚他在静修堂门口跪了三天。每天天一亮就去跪着,天黑了才许回。”
程初雪想起个事:“那伯父,就是老爷,为啥没再找个夫人?”
“谁说没找?找了。”
“前几年老爷迷上了听戏,有个戏班子过徐州来搭台唱戏,老爷天天去听戏,连听了三天,就跟戏班的个云影姑娘好上了。”
“云影姑娘戏也不唱了,就说一心跟着老爷侍侯老爷,让老爷给她个名份,老爷就把她带家里来了。说是要娶她。”
“那云影好看吗?”
“好看,那眉毛画得细细长长的,脸抺得白白的,穿得是新潮得很,说话声音尖尖的,唱戏的说话都那样,像说戏文一样。”
有粮说:“有根有贵几个说云影姑娘比小姐还好看,说云影姑娘有女人味。那会小姐才几岁大?还小着哩。我看小姐就比那云影姑娘好看得多。”
“那后来呢?”程初雪好奇地问。
“老爷领来,请示老夫人,老夫人没表态,二少爷和小姐闹开了,死活不同意云影姑娘进门。”
“大少爷没闹?”
“大少爷没闹。二少爷和小姐闹绝食了,说只要云影在,他们就不吃饭。绝食了三天,最后老夫人就让老爷把云影姑娘送走。”
“真送走了?”
“送走了,老夫人把老爷狠狠骂了一顿,说他要逼死了二少爷和小姐,老爷子得从坟里爬出来揍他。老夫人给了云影姑娘一笔钱。老爷送走的,回来说是她南去追她的戏班子去了。”
程初雪还从没听过有人说起过这事。
有粮后来又补充了一句:“事后,听老夫人房里的王妈说,老夫人私底下说过,这云影,若是安份规矩地做个姨娘,还是可以留下的,但云影心比天高,想做续弦。二少爷小姐一闹,肯定就不能留她了。”
程初雪问:“这姨娘和续弦有什么不同?不都是嫁给老爷么?”
有粮看着程初雪:“公子,你不懂。姨娘和续弦差太多了。姨娘只是姨太太,那地位么,就比我们高一点点,那续弦,就是正正经经的主子,云影姑娘要做了续弦,现在老爷当家,那她就是当家主母了,能一样吗?”
程初雪稍有些明白。有粮便细细解释给他听:
“姨娘生孩子,得当家主母同意。不同意,肚子大了也得堕了。当家主母,则想生几个就生几个。”
“姨娘生的孩子,得叫当家主母叫大娘,叫自己母亲叫姨娘。长大后,婚嫁之事,也多是由当家主母定。”
“那云影做了姨娘,大少爷二少爷小姐就管她叫姨娘,云影要做了续弦,大少爷二少爷小姐得管她叫娘!”
程初雪这回是明白了,老夫人为什么不让云影进门当续弦。因为云影当了续弦,就动了大少爷二少爷小姐的蛋糕。如果她受宠,再生下一男半女来,基本上,二少爷小姐,就得靠边站了。老夫人是为了保护好孙子孙女的切身利益,所以才赶走云影。
下午,程初雪带上有粮,去望川阁拜访大少爷。
大少爷昨儿帮有粮求了情,总得道一声谢。
两人撑着伞走到望川阁,望川阁青瓦红顶,虽不及前面老宅那么宏伟壮观,但看上去也是十分雅致。前后约七八间屋子,屋前屋后种着些竹子,雨点打在竹叶上,沙沙地响。
门是开着的,程初雪在门前大声问:“大哥,我能进来吗?”
“是成兄弟吗?进来吧!”
进得前厅,程初雪才发现大少爷的厅,和别的处不同。
厅里,用竹板搭了个低低的台子,台子占了房间一多半的面积,台上,放着个长条的几,几上,堆放着许多帐册,书籍,大少爷正在几前盘腿坐着,翻看一本帐册。
“成兄弟,你怎么来了?”大少爷抬头问。
“我跟有粮过来道谢,谢谢大哥昨天帮着求情。”
大少爷说:“小事。都是自家人,何用谢。”
有喜从里屋出来,用个条盘托了杯茶,把茶放在另一个比较小点的几上:“成公子,脱了鞋上去,坐着喝茶呗。”
程初雪脱了鞋,上了竹台,也学大少爷的样,盘腿坐了下来。
茶叶泡开来,茶香袅袅上升。程初雪闻到茶香中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她端起茶,喝了一小口。
“大哥,你这茶里加了什么?有股特别的香味呢!”
“你尝出来了?是竹叶,绿茶里加了些嫩竹叶。”
“嫩竹叶也能做茶?真是好喝。”
“是不是煮饭放点嫩竹叶进去,也会有这么香?”程初雪馋嘴的习性不改,她觉得竹叶饭也肯定很好吃。
有喜笑了:“竹叶不能做饭,竹米是可以做饭的,竹米粥可香了。”
程初雪听见竹米粥,嘴里忍不住吧唧了一下。这一举动正好让抬头看她的大少爷看见了。大少爷心想:“这中午刚见你吃了不少饭,这会子又想吃东西了?”
大少爷扭头跟有喜说:“去拿些竹米出来煮上些粥,一会儿我和成兄弟喝上一碗暖暖身子。”有喜点头进了里屋,有粮也跟去了。
程初雪本来是道个谢就走的,一听还有竹米粥吃,她也不走了。不过她坐一会儿就不安份了,就借着看大少爷在干什么,起了身,在竹台上走来走去。
竹台搭得结实,绿色的竹板面又磨得很光滑,脱了鞋,踩在上面,像小时光着脚在家里跑来跑去。程初雪说:“大哥,这个竹台我好喜欢哦!”
次日,天下起了小雨,一早,老夫人便让人给程初雪送来了把绿油纸伞,程初雪撑着油纸伞去了饭厅。
今天早上,厨房没有煮粥,做了鲜香热乎的呼罗汤,汤里,有笋丁,木耳丁,黄花菜丁,豆腐丁,肉丁……又勾了芡。红红绿绿稠稠的一碗。
桌上摆了上十来种作料:葱花,香菜,韭花末,香油,辣油,酱豆腐……喜欢吃什么味的,就自己再往里加点什么味。
老夫人说:“下雨时,最适合喝呼罗汤,喝一碗,五脏六腑都是热乎的,五脏六腑热乎了,身子也自然暖起来。”
桌上还有刚做好的金丝小饼,小饼酥酥碎碎的,配呼罗汤正好。
程初雪把呼罗汤里放上些香菜葱花,又浇上一层红红的辣油,洒上些焙香的花椒小碎末,用勺子一搅,麻辣鲜香,正是她爱吃的味。
就着呼罗汤,又吃了两个金丝小饼。金丝小饼也确实很小,一个就跟耳朵差不多大。吃完了,她心满意足地放下了手中的小勺。
老夫人说:“临冬,一会儿去我那坐一下吧。”
程初雪就坐那等老夫人吃完饭。
老夫人吃饭慢,细嚼慢咽,一口呼罗汤在嘴里必得嚼十几下才咽,一小碗呼罗汤,吃了好一阵才吃完。
婉婉听老夫人叫程初雪去她那,就和老夫人告了辞,带了莲花迎花先回闺房去了。
程初雪坐老夫人房里,老夫人让秋嫂拿出件深蓝色齐腿双面文锦马甲,让程初雪加上。
老夫人说:“下雨了,天凉了,加上件马甲子,捂住后背和心口,不易感冒。”
程初雪就听话套上了。
老夫人问程初雪:“昨天有粮受罚,你看着是不是有些害怕,甚至觉得有点儿残忍?”
程初雪倒不掩饰,她点了点头。
老夫人说:“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家大了,人多了,人多了,事也就多起来。这么多人,尤其是下面随从丫头婆子们,怎么管理?只有定下家规。违反者家罚伺侍,如果不用家罚,这些随从们就不会规规矩矩,尽心为主子办事,这么说,你能理解么?”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说,也好象有几分道理。程初雪不作声。
老夫人又说:“你肯定是想,罚得有些重了。其实那鞭子抽,只伤了皮毛,不会伤筋骨,养一两日就好了。只是这一两日,会很痛,痛一痛,才能让他们记住。”
“那还禁食一天呢?”程初雪说。
“禁食一天,是因为后背有伤,一拿东西吃,必牵连后背伤,影响恢复。”
“哦。”
“你昨儿也给有粮吃东西了吧?”老夫人问。
程初雪心里一惊,老夫人看似除了饭后散散步,几乎都不出门,其实这啥事,也都没瞒过她的眼晴。
“我知道你叫有粮去了你屋。”老夫人说。
程初雪只好老老实实回答:“是。”
老夫人点点头说:“给他吃点东西是对的,他会记住你的好,以后更实心实意替你办事。”
“我挑了这有粮给你,是因为他老实,不会偷奸耍滑,不会乱传闲话。”
程初雪说:“谢谢奶奶。”
老夫人过了一会儿,又说:“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你大哥也不想娶妻生子,你二哥明年要去科考,中榜了必是去外头当官成家立业。”
“这个家也没个主内的,我和老爷也说过了,你和婉儿是一直留在许家的,到时候,就将这家里这一摊子事,慢慢交到婉儿手里,交到婉儿手里,也就等于交到你手里。我这次叫你来的意思,就是这府里的事你也多少学着点。”
程初雪没想到老夫人这次跟她交了实底。老夫人是怕她不在了,临冬和婉儿没有了最大的依靠,日后,在这许府里会受制。
大少爷现在没娶妻,不等于以后不娶。娶个贤良淑德的还好,娶个泼辣不容人的,临冬和婉儿就难过日子。
所以她想趁她还在,把这管家的权,交到婉儿手上。
程初雪有些感动,她说:“奶奶,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老夫人笑了笑,说:“傻孩子,你见过有活一百多岁的么?”
老夫人说了这一气话,靠在躺椅上,显见是有些累了,秋嫂示意成公子离开,她则拿了条桔黄色的毛毯,轻轻搭在了老太太身上。
程初雪回了房,有粮来了。
有粮说:“小姐给的药膏就是管用。比我们房里的药膏好多了。我们房里药膏,他们抹了过两日才不痛,我这一天就好了。”
说完,抬起胳膊,小幅度摇了摇。
“快别动,再养养。”
有粮就住给程初雪倒了杯茶:“公子,你喝茶。”
程初雪听见有粮说他们,便问:“以前还有谁受罚了?”
“有好多人都受过罚的。前段时间,有贵还受罚了。”
“有贵还受罚?他不是罚别人的么?”
“那是老爷看他人高马大力气人大,才让他来抽鞭子。他又不是管我们的,他和我们一样。”
“管你们的是有富?”
“当然是他了,他原先是老太爷的小跟班,连老夫人也给他两分面子的。不过有富说他年纪大了,干不了两年想告假回乡了。”
“他有家人吗?”
“有啊,乡下还有他老婆孩子,他每年的年银都捎给他老婆孩子了。”
“他老婆孩子为啥在乡下?”
“公子,他老婆孩子不在乡下,难道接着伺候人么?他又不是签的死约,他签的活约。”
“什么是死约,什么是活约?”
“死约就是一直跟主子到死,生老病死或婚嫁买卖,都由主子说了算。活约就是签的多少年期限,在这期限里,替主子办事,或一次性拿钱,或每月按时领钱。到期了,就可以自由了。婚嫁随自己,也不能买卖,每年还有几天的探亲假。”
“有富是活约。那你是什么约?”程初雪问有粮。
“我是死约。这府里现在大部分都是死约了。死约比活约更忠心。”
“那你跟了我,意思就是以后一直是我的人了?”
程初雪这时才明白过来。
“是啊!以后你不管干什么,我都得跟着你伺侯你。你要和小姐成了亲,我也得等跟着去。”有粮说。
大少爷听了老爷的指令,来客房处劝说成公子。
房间己经被有粮打扫干净了,程初雪躺在床上想心事:
老爷也回来了,应该听说吵架的事了,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同意退婚呢?
大少爷进了门来,问程初雪:“成兄弟,还生气了?”
程初雪爬起来:“你们家小姐说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我也没脸在许家呆了,大哥,你让伯父给我写个退婚文书,我回老家去。从此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大少爷笑了笑:“妹妹说的气话,当不得真。再说婚姻大事,又由不得她说了算。父亲和奶奶不会由着她的小性子的。”
“大哥,可是你看,你妹妹对我一直冷鼻子冷眼的,现在又闹成这样,以后怎么能在一起?强扭的瓜不甜,以后幸福不了的。我看还是退婚的好。”程初雪说。
“成兄弟消消气。没那么严重,我妹妹就是年纪小,有点儿任性,都是我们惯出来的。这样,我带你出去转转散散心,再吃点好吃的。”
程初雪听见说好吃的,下意识地问:“什么好吃的?”
说完这句话,她瞬间觉得自己可耻:现在自己不是应该装作特生气的样么?怎么一句好吃的就让她忘了?
她赶紧又说:“有好吃的也不去。”
大少爷假装没听见她的后半句话,说:“我知道有家烤全羊的。那羊肉,烤得焦黄焦黄的,滋啦嗞啦滴着油,切成一片一片的,沾点辣椒花椒粉,洒点盐巴,带点洋葱,那叫一个好吃。”
大少爷和成公子共进这么多次餐,早就把这个小妹夫的口味摸得一清二楚:他喜欢吃麻辣的香的。他这么一说,把程初雪的馋虫就勾出来了。
馋是馋,程初雪还是犹豫不决。
大少爷给有喜有粮使了个眼色,两人架着半推半就的程初雪上了马车。
“我不想吃烤全羊。”
有粮说:“公子,我没吃过烤全羊,大少爷难得叫咱们出来尝尝,你就当成全我吧!”程初雪便不再吭声。
在外面略转了转,就直奔聚德烤羊馆,一去,大少爷就要了半只烧全羊,不一会儿,半只烤全羊便滋啦滋滋啦滴着油冒着气上桌了。
老大的一只长方形木盘子,上面放着烤好的全羊,外皮金黄焦脆,香味扑鼻。
有店伙计拿着小刀,开始割羊身上的肉。割成一片一片的,分送到四个人碗中。木盘子周围还放着些辣椒末花椒粉,还有些紫色的洋葱片和绿绿的生菜。
果然像大少爷说的一样:夹一块半透明的羊肉。在花椒末,辣椒末里沾一下。加一点点洋葱。一起送进嘴里。外焦里嫩那鲜香麻辣,就跟一首交响曲一样在舌尖上跳动。
程初雪早忘了自己此时的任务。她沉浸在美食中。一下子忘了自己应该生气的事情。她左挑一块右挑一块。吃得不亦乐乎。
羊肉片切完,店伙计把羊骨架拿回厨房,说是加点萝卜做个汤出来。
吃的羊肉腻了?挑点儿生菜,用生菜包着羊肉。再放点儿葱头片。又是一种吃法,还解油腻。程初雪又吃下不少。
烤羊肉片儿吃的差不多了。萝卜羊骨汤又熬好了,汤奶白奶白的。原汤化原食。她又喝了一碗萝卜羊骨汤,小肚儿吃的圆滚滚的。
少爷看见他吃的太撑了,本来还计划带了他去转转,算了,看他那样逛不成了,就直接把他带到忘川阁。又煮了些消食汤,让他消消食。
许府晚上吃晚饭的时候,人少了了许多。大少爷和程公子不在,去吃烤全羊去了。饭桌上就坐着老夫人老爷和二少爷。有冷冷清清的。
小姐没有来。打发人去请了。小姐说她不吃饭了,她要退婚,她要绝食。
老爷气的都差点摔了筷子:“不来吃饭。让她饿着。饿死了活该!”
二少爷说:“妜妹不吃饭,这哪能行呢,我去劝劝吧!”
老夫人不让二少爷去,说先冷着她,不惯她那毛病。
老夫人心里明白:女人家嘛,一哭二闹三上吊。都是这样三步曲。哭也哭了,闹也闹了。没达到目的,总是要弄出些新花样来。只是这个新花样,她真的还没有放在心上。
老夫人如平时般,不急不慢吃饭。吃了饭。早早的回房休息。也不去婉婉房里看她一眼。
只叮嘱厨房,到饭点儿了就送些饭菜去小姐房中。小姐和莲花迎花愿意吃就吃。不愿意吃,过一会儿再拿回来。
厨房听了老夫人的安排,往小姐房里送了些饭菜。一会儿去拿的时候。看见盘里的东西,一样也没少。
兰嫂着急地跟老夫人禀报:“老夫人,饭菜一口都没吃。不光小姐没吃。莲花和迎花那两小蹄子也没吃。”
老夫人说:“知道了。你们忙去吧。”
兰嫂走后,秋嫂问老夫人:“老夫人。小姐饭也不吃。饿出个好歹怎么办?咱得赶紧去劝劝她。”
老夫人说:“不用。她不会饿着的。”
秋嫂不太明白,但也不再多问。
晚上临睡前。婉婉和莲花迎花在家里头,一直没等到老太太过来,老爷也没有过来训过话。婉婉觉得很是奇怪。
平日里自己有个头疼脑热,风吹草动,他们就都来了。这会儿绝食倒不来了。那是存心晾着自己。那好!我就继续绝食给你们看。
第二天早上早饭时。婉婉小姐依然没有去吃饭。送过来的饭也原封不动地又拿回去。倒是程初雪,也不在房里猫着了,他去饭桌吃早饭了。
老夫人老爷看见成公子来吃心里稍觉欣慰。
吃完饭。老夫人把临冬叫上到自己房里。老夫人说:“好孩子,委屈你啦!回头和我你伯父收拾婉婉,让她给你赔礼道歉。这样,我先替婉婉给你赔个不是。”
临冬赶紧扶住老夫人,说:”奶奶,这使不得。这可使不得。
老夫人说:“好孩子。要还认我这个奶奶。你就继续在家安心待着。你哪也不要去。”程初雪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程初雪每日早起后,都会把床铺里夹的《千字文》和《论语》拿出来看一遍,因为婉婉说一日之计在于晨,早上的时间记忆力最好,看一遍不容易忘记。
她自己也发现,早上看一遍,这些字句就像在脑子里刻了一遍,到晚上,也记得清清楚楚。
那天早上,一个回笼觉醒后,程初雪如平时般,抽出床铺下的论语看了起来。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程初雪正看到这儿,有粮提着壶热水来了。有粮敲了敲门,发现门没插闩,有粮推开门进来了,一进来,看见公子斜靠在床头,正拿着本书看。
“公子,你在看书?”有粮有点点吃惊。
程初雪也有一点点吃惊:昨晚一定是自己粗心大忘忘记插门闩了。她只好答道:“随便看看。”
有粮用充满崇拜的眼神看着程初雪:“公子你好厉害,都会看书。”
“你不识字吗?”
“不识,咱们这,就跟着主子的会识文断字。因为主子们上学,他们去陪读,就多少学会些。我以前一直在院里打杂,也没学过。”
程初雪就干脆把这几日学的几篇文章一一翻开,读了一遍,又背了一遍。
有粮越发佩服地五体投地:“公子,你真有才华。”
程初雪很不好意思:自己就学了这几篇短文,背了一遍,就成了有才华的人了?!她赶紧说:
“不行,我都快忘完了,所以得读一读。我害怕哪一天伯父考我时,我一句也答不上来。”
“那你就每日都读读。我看见二少爷每日都读,上午也读,下午读,晚上还练字,所以他功课好。”
有粮提着热水去了偏房,把水兑好,布巾梳子放好,这才来请程初雪去洗脸净头,梳头束发。
程初雪没想到这事就这么容易解决了。
有粮给程初雪束发,程初雪问有粮:“有粮,你想识字吗?”
有粮说:“当然想。谁不愿意自己认得几个字呢?”
程初雪想了想:“那我有空时教你认字吧!”
“真的?”
“真的。”
程初雪想着,自个学会的字,正好白天教有粮认认,这样,自己也加深了印象,学得更快,记得更牢。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吃过早饭后,程初雪陪着老夫人在院子里散了会步,散完步回来,便将《千字文》拿了出来:“有粮,这千字文就是习字的最好的启蒙书,我教你这上面的字吧!”
“好。”
有粮欢欢喜喜地坐在了桌前。
待婉婉和莲花迎花借故过来探望成公子时,三个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程初雪拿着本书,正在教有粮认字。
“这是粮,粮食的粮,就是你的名字有粮的粮。”
有粮还学得很认真:“粮,粮食的粮,有粮的粮。”
婉婉问:“你们在做什么?”
有粮回过头:“小姐,我们公子在教我识字呢!我们公子可厉害了,好有才华,书都可以整页整页地背下来。”
婉婉心里闪过无数个惊诧:这成公子,昨晚刚跟自己学的这粮字,现在便现学现卖,这就是厉害了??
也不怕穿帮?!!她赶紧支开有粮:“有粮,我那房里有刚沁好的蜜瓜,你去端来咱们吃呗。”
“别忘了切好了再端来,成公子这没刀。”莲花赶紧补充。
“好。”看有粮出去了,这婉婉才问程初雪:“你搞什么鬼?也不怕穿帮?你才识得多少个字,也敢当先生?”
程初雪说:“放心吧!有粮一个字不识,我就是把你教我的字教一教他。他查觉不了的,他还说我有才华呢!”
婉婉莲花迎花哭笑不得。
程初雪说:“这样我就不用偷偷摸摸地看书了,我可以正大光明地读书。还有,你教我的字,我每天再教一教有粮,这不就等于又学习了一遍吗?”
这么说也很有些道理。
婉婉说:“可是这样一来,大家很快就知道你在看书了?”
“知道就知道吧!”程初雪有些满不在乎。
“反正他们以为成公子读过书的。”
婉婉觉得这样还是有一些问题,她想了想,跟程初雪说:“要是奶奶或我爹找你去问话,你就说你小时侯是上了两年学不假,可都是陪堂兄堂弟们上学,不受重视,所以学得不多。现如今来了我家,看着大哥二哥都有学问,自个觉得不行,所以先拿两本书看一看。”
程初雪也觉得这么说合情合理,正好堵住自己的才疏学浅的漏洞。就点了点头。
转天,果然老夫人问了程初雪读书的事。程初雪按婉婉提前教好的说了一遍。老夫人说:“好孩子,知道上进,奶奶果然没看错你。”
老夫人又私下跟婉婉说:“成公子现如今常在家看书,你有空时,也常去指点一下,他小时陪堂兄堂弟读书,就相当于咱家的有庆有喜,肯定学得少。你也是上过些学的,你去指点指点。”
婉婉故意问:“为什么是我去?”
“你这孩子,你大哥一天忙着生意和彩礼的事,哪有时间。你二哥天天得上学准备科考,哪有空。咱们家,就你最闲。你不去谁去?”
婉婉撇了撇嘴。
老夫人语气放柔和了些:“那成公子求上进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怕以后给你丢脸。你先上些心。你爹说了,等下半年周先生省假后,把临冬也送他那上学去。”
婉婉吓了一跳:“奶奶你们想让成公子也考状元去?”
老夫人笑了:“不能。他基础差,不是从小实实在在学上来的,肯定不是考状元的料。只是让他去跟上着听听课,多学点,长长知识也长长见识。”
老夫人又说:“再说,我也舍不得让他科考,真要他考上个什么,他不就走了?奶奶不情愿他走。他走,再把你也带走了。那奶奶得心疼死。”
婉婉这才松了一口气。婉婉答应有时间就去指点成公子一二。(其实她心里巴不得。)
老爷最近似乎很忙,吃完早饭就出去了,天黑了才回来。每日晚餐也不回来吃了。他没来看成公子,只让大少爷买了些笔墨纸砚送到成公子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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