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笙和他的好友们似乎就没有这种感觉。
他们一个个负手而立,昂首挺胸,观赏舞台新换上的清倌人表演,时不时相互探讨,谈笑点评一番,表现的相当自信。
二楼看台上有座位,是为雅座客人客人提供的。
众人虽没有雅座席位,但身处二楼,只要自己不说,谁能知道他们是白票党。
“哟,这不是岑公子么,又来蹭吃蹭喝啊!”
“??”
李煊微愣,顺着声音看去。
几名衣着华丽的公子哥正从这里路过,一脸揶揄的看着他们。
李煊扶额,他忘了,岑笙既是经常来,怎么会有人不认识他。
说话的公子哥故意提高嗓门,声音不小,引得边上雅座客人也都纷纷看了过来,朝这边指指点点。
李煊本以为岑笙的这些好友们会羞愧掩面而走,没成想他们转过身,却是一脸的嬉笑。
“蹭吃蹭喝,岑兄有这个本事,你有吗?”其中一人笑问道。
“他要有这本事,就不会这么酸了。”另外一人接话,显然是认识这几名公子哥。
“说的对,我说怎么大老远就闻到一股酸臭味...”
“......”
众儒生都是文化人,你一言我一语,骂人不带脏,根本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也不在意别人异样的目光。
最终,岑笙都没开口,几名公子哥就被喷的哑口无言,灰溜溜的匆匆走了,仿佛来白票的是他们一样。
众人淡定自若,重新转头继续观赏舞台上的表演,丝毫没有将刚才事情放在心上,似乎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李煊突然对樊楼那位管事玉娘的话深感赞同,果真是人以群分。
“周兄,这蹭吃蹭喝怎么说?”
李煊看着空荡荡的桌面,询问身边一名蓝衫儒生,刚才介绍,他记得这位名叫周深。
周深笑着回道:“兄台是第一次跟岑兄一起来吧,一会你就知道....咦,来了。”
李煊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廊道上正有一美貌女子款款朝这边走来,身后还跟着一群姑娘和几名端着酒水佳肴的小厮。
李煊一眼便认出,这女子不就是刚才表演空中飞舞的其中一位吗!
女子花信年华,此时换上了一身淡紫色长裙,长发挽成了发髻,眼角有一枚泪痣,妩媚中又带着几分大家闺秀的端庄。
“明月见过诸位公子。”
来到近前,女子朝众人盈盈一礼。
“嫂夫人有礼了。”
众儒生收起了不羁,文绉绉的还礼。
李煊了然,暗赞岑笙眼光不错。
明月姑娘明媚一笑,吩咐小厮们上菜,安排姑娘们坐下,随后才在岑笙旁边落座,熟练的拿起酒壶斟酒。
李煊懂了蹭吃蹭喝是啥意思。
在青楼喝酒叫姑娘要花银子,岑笙没有银子,付钱的就是明月姑娘。
花钱叫姑娘请男朋友喝花酒…
这种事情也就只会在这个时代发生。
李煊感叹的同时,又不禁有些佩服岑笙。
举杯与众人喝酒,酒是凡酒,跟灵酒自是没法比,但在凡俗中也算顶尖。
美酒与美人,总会让人心情愉悦。
听歌赏舞,醉卧美人膝,快活的紧。
但快乐,就如同易逝的烟花,美好又短暂。
不知觉间,夜已深,曲终人散,该回家的回家,想留宿的领着姑娘上楼。
李煊自是不会留宿,对他而言,喝酒听曲可以,睡觉不行,道心不能破。
众儒生囊中羞涩,也只能恋恋不舍与姑娘们道别。
岑笙也跟着众人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