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胥砚微微蹙眉,原还打算说些什么,奈何夏英还在此处听着,也不好多说。
“你为何在此?”
语气冷得一如往常,好似不久前无奈的安抚只是她的错觉。
“迷,迷路了,”柳禾抽了抽鼻子,裹紧衣裳,“行至此处不小心脚下一滑,就……”
“……”
长胥砚嘴角一抽。
虽说这个理由相当离谱,可放在这小子身上竟让他一点都不怀疑。
能被死人吓成这样,真的很蠢。
“你们认识?”夏英也瞧出来了点内幕,凑近了些拱了拱他的肩膀,“阿砚,这是你的人?”
你的人。
不知何故,这三个字听得长胥砚莫名舒适。
“嗯,”他随口应了,把目光转向了可怜巴巴的柳禾,“你来的正好,本皇子有事交代你去办。”
一听这话,柳禾惊魂未定的心又是一惊。
她已经猜到他要交代的是什么了。
不出意外的话,一定与明日宴会上在杯中投毒,致使太子出丑之事有关。
果然。
只见长胥砚随手掏出一个瓷瓶,径直塞进了她怀里。
柳禾心知肚明,却只能故作不解。
“殿下?”
“明日使臣进宫赴宴,宴中会有学术切磋之项,我要让太子当众出丑面上无光,令父皇厌弃。”
话至此处,长胥砚眼底满是森然的恨意。
“本皇子不论你用何种方式,明日务必跟随皇后前往赴宴,若有任何异样,随时前来报我。”
还没等柳禾回话,夏英早已歪着头凑了过来,嬉皮笑脸的模样根本不像在说正事。
“抱?怎样抱?像方才那般抱吗?”
“……”
长胥砚一哽,眸中尽是藏匿不住的杀意。
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怒意,夏英熟练地提起长衫。
“我闭嘴!你们继续!”
一溜烟跑远了。
……
看着夏英近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柳禾默默捏紧了瓷瓶。
得到了下药的机会,便是迈出了保住太子的第一步。
接下来的一步,就是保全她自己了。
她可不想因为一次任务失败就被长胥砚抹了脖子。
“殿下……”
小太监唤了他一声,怯生生地仰起俏脸。
“明日若奴才随皇后赴宴,中途极有可能不得离开皇后身边半步,任务失败惹恼了殿下事小,可殿下的计划付之一炬却事大……”
言下之意,让他来个更加保险的计划。
长胥砚略略沉思,似是有些意外地瞥了她一眼。
“这般看来,你倒也不是蠢到无药可救。”
“……”
柳禾哽了哽。
她是不是得谢谢他的夸奖。
长胥砚继续道:“你放心,我已寻了另一个人与你接应,明日你们见机行事,切记不可露出马脚。”
有接应之人,那便正合她心意了。
到时候长胥砚的计划失败,第一反应肯定是暗查真相,而非直接杀人泄愤。
柳禾吞了口口水,乖巧地点点头。
“奴才明白。”
长胥砚瞥了她一眼,随口应了。
眼前这两瓣不久前被吓到惨白的唇恢复了些血色,越发显得粉嫩娇艳,诱人至极。
长胥砚不受控制地俯身凑近了些。
这些年来,他从未产生过任何一点与她人欢好的冲动,便是送上门来的美貌姬妾都令他提不起半点兴致。
唯独眼前这个与众不同的小太监……
自见他第一眼,他就想将他抽丝剥茧看个分明。
初时长胥砚想着,许是这太监实在姿容倾城,才令他乍一眼便见色起意。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欲望竟不减反增,颇有令他压制不住的架势。
他知自己应及时抽身,却早已对这种感觉上了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