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已经被换了,但是屋里却传来东西摔打的声音,我拉着徐长卿砸门。
门被撞开的瞬间,我闻到了熟悉的腥甜气息。
沈念之正骑在潇潇身上,一手掐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举着盛汤的银勺,汤里漂浮着几缕白发,潇潇的指甲在地板上划出五道血痕,像极了我们小时候在孤儿院抢鸡腿时,她抓我留下的印记。
徐长卿突然拽住我后衣领,桃木剑横在胸前:“你妹妹身上有七窍流血的征兆,这是尸油反噬。”
他说话时,潇潇的耳朵开始渗血,沈念之却像被什么附了身,双眼翻白继续往她嘴里灌汤。
“念之!”
我大喊一声,沈念之的动作顿住,眼球慢慢转向我。
他嘴角勾起的弧度让我想起上次他喂我喝汤时的模样,只是这次他手里的汤勺正往下滴着黑血。
“瑶瑶?”
沈念之的声音突然变得尖细,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终于来了,快来救救我们的孩子。”
他说着,猛地扯开潇潇的衣襟。
我看见她平坦的小腹上,密密麻麻布满青紫色的抓痕,中间鼓起一个拳头大的肉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
徐长卿的桃木剑突然发出嗡鸣,剑尖指向肉瘤:“这是婴灵煞。
他们为了续命,把打掉的胎儿炼化成尸油,现在反噬了。”
他从道袍里掏出个铜铃,“快用这个镇住婴灵,我去破他们的祭坛!”
我接住铜铃的瞬间,沈念之突然扑过来。
他的指甲变得漆黑如钩,划过我脸颊时带出五道血线。
我踉跄着后退,踩中地上的汤渍滑倒。
沈念之趁机骑在我身上,腥臭的口水滴在我脸上:“瑶瑶,你喝了那么多我的孩子,现在该还给我了。”
他张开嘴,露出两排参差不齐的尖牙。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却听见“咔嚓”一声脆响。
徐长卿不知何时绕到他身后,用桃木剑劈开了他的天灵盖。
黑血喷在我脸上,沈念之的身体像断线木偶般倒在一边。
“别发呆!”
徐长卿踢开尸体,“婴灵要出来了!”
我这才发现,潇潇的肚子已经涨到篮球大小,皮肤薄得能看见里面蜷缩的婴儿轮廓。
铜铃在我掌心发烫,我慌忙把它按在肉瘤上。
铃音响起的刹那,整栋房子开始剧烈震动。
无数黑雾从四面八方涌来,凝成婴儿的哭喊声。
潇潇突然睁开眼睛,瞳孔里倒映着三个重叠的影子——那是他们打掉的三个孩子。
“姐姐...”潇潇的声音带着哭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她的眼泪混着黑血滑落,滴在我手背上,烫得我直皱眉。
徐长卿突然将桃木剑刺入她的心脏,剑尖迸出蓝色火焰,瞬间将她烧成灰烬。
“这是替天行道。”
徐长卿抹了把脸,“婴灵煞需要至亲的心头血才能化解。
你妹妹早就在堕胎时死了,现在只是具被操控的躯壳。”
他转身走向厨房,从吊柜里取出那个蒙着油垢的玻璃罐,“真正的凶手在这里。”
罐子里泡着的婴儿尸体突然睁开眼睛,冲我露出诡异的微笑。
徐长卿咬破指尖,在罐子上画了道符咒:“这是沈念之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所有尸油的源头。
他们为了永葆青春,竟然...”他的话被刺耳的警笛声打断。
我望着窗外闪烁的警灯,突然想起什么:“道长,那半年后的大劫...”徐长卿神秘一笑,将玻璃罐塞进我手里:“你已经渡过去了,这就是你的劫,也是你的新生。”
警笛声越来越近,我低头看着罐子里的婴儿,突然发现他手腕上戴着和我一样的红绳——那是小时候潇潇送我的生日礼物。
警笛声在耳畔炸开的瞬间,我猛地扯断红绳。
婴儿的瞳孔映出我手腕上的月牙形胎记——那是出生时就有的印记,和罐中婴儿一模一样。
徐长卿的桃木剑悬在半空,剑尖突然指向我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