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霍斯年沈意浓的其他类型小说《星光洒于夜下小说霍斯年沈意浓完结版》,由网络作家“霍斯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操场短暂地安静了一瞬,顷刻间又突然喧哗起来。小朋友们一个个全都从凳子上跳下来,跑到二人身边去好奇地观看。俩人脚被绑在了一起,沈意浓想挣脱都没法挣脱,只好尴尬地把脑袋埋在霍斯年的怀中。有小朋友对沈朝朝说:“朝朝,你果然没骗我,你爸爸妈妈也会睡在一起。”沈意浓听到沈朝朝那洋洋得意的声音:“当然啦,我爸爸妈咪在家也睡在一起。”其他家长纷纷掩面偷笑。沈意浓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臭小子,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况且,她明明只跟霍斯年在一张床上睡了一个晚上而已,被他说得好像天天如此似的。霍斯年察觉到了她的窘迫,给老师递了个眼神,老师很快会意,开始组织现场秩序。大奖最后还是被其他家庭拿走,沈朝朝虽然有些失落但是也没像别的孩子那样大吵大闹。霍斯年为了安...
《星光洒于夜下小说霍斯年沈意浓完结版》精彩片段
操场短暂地安静了一瞬,顷刻间又突然喧哗起来。
小朋友们一个个全都从凳子上跳下来,跑到二人身边去好奇地观看。
俩人脚被绑在了一起,沈意浓想挣脱都没法挣脱,只好尴尬地把脑袋埋在霍斯年的怀中。
有小朋友对沈朝朝说:“朝朝,你果然没骗我,你爸爸妈妈也会睡在一起。”
沈意浓听到沈朝朝那洋洋得意的声音:“当然啦,我爸爸妈咪在家也睡在一起。”
其他家长纷纷掩面偷笑。
沈意浓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这臭小子,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况且,她明明只跟霍斯年在一张床上睡了一个晚上而已,被他说得好像天天如此似的。
霍斯年察觉到了她的窘迫,给老师递了个眼神,老师很快会意,开始组织现场秩序。
大奖最后还是被其他家庭拿走,沈朝朝虽然有些失落但是也没像别的孩子那样大吵大闹。
霍斯年为了安慰他,决定带他去商场买一只。
“妈咪也一起去!”沈朝朝拉着沈意浓的手不放。
沈意浓只好跟着一起去了商场。
沈朝朝坐在购物车里,霍斯年推着车,沈意浓走在一旁看着,恍惚觉得这样的日子好像其实也不错。
在父子俩的打打闹闹中,结束了今天的购物。
回到家,仍然是霍斯年做饭。
灯火缱绻,岁月安稳。
沈意浓偷偷看着,险些沉溺其中。
“妈咪,你在偷看爸爸吗?”沈朝朝见沈意浓好半天一动没动,好奇地跑到她身边问。
霍斯年应声抬头,沈意浓有种被抓包的窘迫感。
“没有没有,妈咪看看饭做好没,走走走,妈咪陪你去玩积木。”说着就轻轻推着沈朝朝往房里去了。
霍斯年看着她局促的背影,嘴角不自觉轻轻上扬。
第二天,京阳第一医院。
附近商场发生了火灾,送来了不少伤者。
有一些是行人,有一些是穿着橙色消防服的消防队员。
“沈医生?”一个有些惊喜的声音叫住了沈意浓。
她抬头,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脸:“沈言澈?”
五年前在临南灾区一别,俩人再也没见过。
沈言澈比当时成熟了许多:“沈医生,当时我也没留你联系方式,后来来你们医院找你,你同事们说你出国了。”
沈意浓不好意思地笑笑:“是的。”然后她问:“你受伤了吗?”
沈言澈的声音开朗,他伸手指了指一旁在接受治疗的橙色身影:“主要是我同事,我只受了点小伤。”
沈意浓起身,小心翼翼拉开他被血浸湿的衣袖,像是被利刃划开,皮肉都翻了开来,这哪里是什么小伤。
她连忙让沈言澈在一旁的治疗床上坐下,然后帮他处理了起来。
伤口很深,沈意浓先给他消毒,沈言澈愣是一声都没吭。
忽然间,他开口道:“我知道你和霍医生是夫妻的事,但我听你们医院的同事们说,你和霍医生关系并不好。”
霍斯年原本是来急诊科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听了他这话脚步停在门口。
沈意浓垂着眸,没有回答。
沈言澈又说:“要不你跟霍医生离婚,考虑考虑我怎么样?”
霍斯年捏了捏酸涩的眉心,嗓音喑哑:“抱歉,安安,我忘了跟你说,我下午太忙了没来得及。”
沈意浓打断他:“朝朝被你爸妈带去哪里了?”
她冷硬的语气让霍斯年心里泛起一丝恐慌:“你在哪,我来接你。”
霍斯年来得很快,沈意浓挂了电话后没多久就看到了他的车。
黑色轿车一路沉默着驶入了别墅区,沈意浓记忆里从没来过霍斯年家,她知道他肯定不是普通家庭,但是没想到会这么显赫。
显赫到让沈意浓的心不自觉提了起来,要是他非要跟自己争夺沈朝朝的抚养权,那自己能有几分胜算呢?
下了车站到门前,她突然有些忐忑。
门从里面被人打开,开门的估计是霍斯年家的阿姨,沈意浓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的沈朝朝的笑声。
她连忙走进去,沈朝朝正坐在霍斯年父亲的怀里玩,一眼就发现了她:“妈咪!”
沈意浓张开双臂,接住了冲过来的沈朝朝,紧紧抱着他,像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一般。
察觉到了沈意浓的难过,沈朝朝小大人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妈咪,不要哭,爷爷奶奶家可好玩了,朝朝很开心。”
沈意浓声音有些哽咽:“下次要记得给妈咪打电话,不然妈咪会很担心你。”
沈朝朝重重地点了点头。
沈意浓站起身,牵着沈朝朝,又竖起了浑身尖刺:“朝朝是我儿子。”
霍斯年的父亲叹息着开口:“意浓啊,你别多想,斯年说你们俩都在忙,没人去接朝朝,我们两个老的有空,正好也想见见孙子才去接的朝朝。”
他转脸责备霍斯年:“这么重要的事,怎么没告诉意浓吗?”
他不知道两人之间是有什么矛盾,才闹到现在这个水火不容的地步,一问起霍斯年也是避而不答,但看沈意浓这敌意明显的模样,他只好先想办法稳住她的情绪。
沈意浓不知是信没信,但终究是收敛起了浑身的刺,她缓了缓语气:“是我太冲了,谢谢叔叔阿姨。”
“你这孩子,怎么还叫叔叔阿姨,你跟斯年都结婚这么久,连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不开口叫爸妈。”霍斯年的母亲蹙起了眉。
沈意浓紧紧抿着嘴唇,她和霍斯年之间的关系尴尬,爸妈这两个字她实在是叫不出口。
霍斯年看出了她的为难,赶紧出来打圆场:“我还没给安安一个正式的婚礼,等到那时候也来得及。”
沈意浓默然,她只想尽快带着沈朝朝离开,她晃了晃沈朝朝的小手:“快跟爷爷奶奶说再见。”
沈朝朝听话地举起小手挥了挥:“爷爷奶奶再见!”
霍斯年父母笑着看他,眼中满是不舍:“朝朝再见,下次再来玩。”
回去的时候,她陪着沈朝朝坐在了后座上。
车里早就装上了儿童座椅,沈朝朝明显玩累了,躺在儿童座椅里面睡得乖巧。
霍斯年放缓车速,觑了眼后视镜里沈意浓的神色:“今天是我的失误,你别担心,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沈意浓仍在气头上,偏过头看着窗外没有理他。
过了好一会,沈意浓突然开口:“霍斯年,我们把离婚手续办了吧,孩子归我。”
她拿出手机,给妇产科的同事打了个电话,取消了流产手术的预约。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沈意浓都乖乖地待在家里,吃阻断药、养胎。
虽然阻断药的副作用明显,但好在对胎儿影响不大。
在家休息的时间,她并没有闲着,将现在这套房子挂到了网上。
父亲原先住的那一套,沈意浓没动,因为那里面有父亲的气息,她舍不得。
这套房子地段、户型都很好,这些年行情涨了不少,很快就有买家愿意出高价购买。
这些钱足够她安稳出国,去把孩子生下来。
签完购房合同的这天,医院的检查结果也已经出来。
没有感染。
霍斯年下班特意过来告诉她这个消息。
或许是听说她取消了流产手术,所以他认为沈意浓的心还有转圜的余地。
男人心情特别好,专程去买了一大堆沈意浓爱吃的菜,亲自下厨叮叮当当做了一整桌美食。
二人难得如此平和地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虽然不说话,但气氛也是和谐的。
沈意浓垂眸看着碗里霍斯年给她夹的菜,犹豫半晌还是没有挑出来。
男人看着她一口口吃了下去,嘴角不自觉上扬成一个轻快的弧度。
晚餐吃完,霍斯年熟练地将厨房收拾完,又泡了杯热牛奶放在沈意浓面前,才转身离开。
沈意浓手里拿着一本书,半个小时一页都没翻动。
直到霍斯年换好鞋站在玄关门口对她说:“我走了。”
她才抬眼深深看向他,张了张唇:“好。”
“咔嚓”,关门声响起。
沈意浓收回视线,转头看向窗外,天色阴阴沉沉的,一股子风雨欲来的架势。
两天后,沈意浓将房子钥匙交给下一任房东,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这承载着许多欢笑和眼泪的房子。
上飞机之前,她特意去了趟医院,到了妇产科拜托同事。
怕人家不同意,她讲明了自己内心的纠结。
同事面色有些为难,但最后还是抿抿唇点头:“好,如果他问起,我就这么回答。”
沈意浓再三道谢,随即离开。
普外科人人都知道,霍主任最近的心情不错,那张冰山脸仿佛有了融化的迹象。
纷纷都在猜测,霍主任这是和沈主任和好了。
霍斯年最近的确心情很好,因为沈意浓这几天对他和颜悦色的,再也没提过不要孩子的事情。
这是今天最后一台手术。
他盘算着待会下班,要去买些什么菜,回家做给她吃。
沈意浓肚子里有宝宝,营养一定得跟上。
每当想起,这世上即将诞生一个小生命,这个小生命又是由他和沈意浓的血脉凝结而成,他都会忍不住嘴角上扬。
经过护士台时,听到有小护士在讨论:“今天我在妇产科看到沈主任了。”
另一个瘦瘦的小护士不在意地回答:“沈主任不是怀孕了嘛,来产检的吧。”
霍斯年脚步顿住,他神色一凛,转了个方向朝妇产科走去。
“沈意浓今天来妇产科干什么了?”
妇产科医生看着眼前这个面色阴沉的男人,声音都有些发抖。
霍斯年听到她说:“来做了流产手术。”
这是我从医以来,第一次面对自己的亲人。
我狠狠抑制住浑身的颤抖,组织人员进行急救。
三个小时后,父亲的情况终于暂时稳定了下来。
病房里。
我坐在病床前,看着脸色病白的父亲,始终不敢相信他怎么就会得了脑瘤。
“沈主任,这个肿瘤紧挨着额叶,周围又都是血管,手术难度很大。据我所知全世界类似这样难度的手术只有一项成功案例,操刀医生就是霍主任。”
同事的话在耳畔一遍遍响着,突然,我感觉到有一只大掌在轻轻抚摸我的头顶。
回神就看到父亲已经睁眼:“安安,别哭……”
我眼眶一下就红了:“爸,都怪我,居然没注意到你……”
父亲轻轻摇了摇头:“你忙,不怪你。”
我忍着眼眶里的泪,紧握着父亲的手:“我一定会治好您的!”
一定能!
我想着,等父亲重新入睡,就立刻开始联系霍斯年。
可电话怎么都打不通。
短短一周内,父亲又进行了三次抢救。
我熬得双眼通红。
这天,父亲刚从抢救室推出来,我就听人说支援临南的医疗队回来了。
我第一时间就来到了霍斯年的办公室。
“霍斯年!”
霍斯年背包还没放下,一回头就看到我熬得通红的双眼。
我把父亲的病例摆在他面前:“国内外只有你有成功手术经验,拜托你,救救我爸。”
我把姿态放得极低,满眼希冀地看着霍斯年。
可霍斯年只是扫了眼,就沉声拒绝:“这手术,我不做。”
这一刻,全世界好像都安静了下来。
我呆呆的看着霍斯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对上男人淡漠的眼,我像被刺到了般,无比清醒:“为什么?”
我不明白,他明明不是见死不救的人,为什么会拒绝得这样果断。
我想到了什么,连忙开口:“我知道因为六年前的事你讨厌我,可那是我爸!那是一条人命!霍斯年,你救救他好不好?”
“只要你救我爸,我……我可以辞职,我可以离开京阳不碍你的眼,我求求你……”
“我说了,我不接。”霍斯年蹙紧的眉心里全是不耐,“你听不懂吗?”
声音里凛冽的寒意刺得我浑身一抖。
我怔怔看着这个我放在心里六年都放不下的男人,声音沙哑:“因为是我爸,所以你才不愿意接的吗?”
霍斯年没有回答。
也没否认……
我双手颓然下垂,连日来一直强撑的情绪也几近崩溃。
“为什么啊?凭什么啊?”
“霍斯年,我到底哪儿对不起你?真相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
“你到底还想我怎样?”
我一句接一句的问着,没有嘶喊,声音那么低哑,却藏不住其中的颤抖。
霍斯年眼底闪过抹什么,刚要开口。
我却先开了口:“霍斯年,早知道会是今天这样,我们没在一起过该多好?”
只做个普通同学,那我是不是就不用被这段感情折磨六年。
父亲也不会躺在病床上,被拒绝救治!
沈意浓眼里的后悔如针刺进霍斯年的眼,他烦躁的摘下眼镜,按了按鼻梁。
“沈意浓,你……”
话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一把推开。
“沈主任,您快来!您父亲不行了!”
我脸色霎时惨白,转身就朝病房跑。
爸,您千万不能有事!
我就您一个亲人了!您不能扔下我!
老天,我求求你了,保佑我爸一定要挺过来!
我内心祈求着。
可上天好像没听见。
到时只看到父亲躺在病床上,上衣扣子被解开,无论同事们怎么用除颤仪试图唤醒他,旁边的机器上,始终都是一条没有生息的直线。
这一秒,仿佛被无限拉长。
恍惚中,我看到同事放下除颤仪,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抢救无效,患者死亡。”
他其实想跟沈意浓解释。
但沈意浓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她的眼神顷刻间变得冰冷,打断他:“没什么好说的。”然后就转身去了房间。
直到吃饭,家里的气氛都没缓和下来。
这是沈朝朝出生以来,第一次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吃饭。
他虽然看出大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但抵不住心里高兴,学着沈意浓平时的表达方式,给左边的爸爸夹一筷子菜,又给右边的妈咪夹一筷子菜。
“爸爸、妈咪,多吃点。”
看着沈朝朝那轱辘轱辘转着的小眼神,不愿意让孩子察觉到两人之间的不愉快,沈意浓的脸色才终于柔和了一些。
第二天就是沈意浓去医院报道的日子。
她没拒绝坐上霍斯年的车,和他一起把沈朝朝先送到幼稚园,然后两人一起去了医院。
沈朝朝一下车,车里马上变得安静了下来。
一路都是窒息的沉默,一到医院门口,沈意浓就迫不及待地下了车。
急诊科的各位同事早就就位,在那列队欢迎,尤其是唐沐甜,她一直把沈意浓当做偶像看待,如今可以跟偶像共事,高兴得见牙不见眼的。
沈意浓短暂的说了几句,就让大家都各自去忙去了。
她留下唐沐甜,单独了解了一下急诊科的情况,很快心里就有了数。
急诊科不愧是整个医院最忙最乱的科室,一整天各种突发状况层出不穷。
沈意浓忙得脚不沾地,眼看着要错过沈朝朝的放学时间。
她咬咬唇还是给霍斯年打了个电话。
霍斯年这边其实也正忙着,但他略微沉吟,还是答应了沈意浓。
“你放心。”
沈意浓放心地挂断了电话。
等到忙完,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她回到家,发现家里空荡荡的,并没有父子俩的身影。
沈意浓立马给霍斯年打电话,可打了好几个都没有人接。
或许父子俩去哪玩了。
沈意浓心里虽然隐隐有些不安,但她还是放下担忧,先洗漱完坐在家里等着。
可时针绕了一圈又一圈,还没看到俩人回来。
沈意浓不免开始着急起来,霍斯年的电话还是没人接。
她忍不住穿上外套沿路去找,一直走到了幼稚园。
幼稚园灯光都已经熄灭,沈意浓找到保安大叔,询问他记不记得沈朝朝是什么时候被他父亲接走的。
保安大叔回忆了一下,疑惑地说:“沈朝朝小朋友不是被父亲接走的啊。”
沈意浓脑中轰然作响,不是霍斯年,那会是谁接走了沈朝朝?
保安看她脸色瞬间苍白,连忙把沈意浓带到监控室,调起了监控。
监控里,两个老年人上前跟沈朝朝说了些什么,沈朝朝立刻笑了起来,然后就跟着人走了。
沈意浓认识,这是霍斯年的父母。
霍斯年刚从手术室忙完出来,就看到手机上那一连串的未接电话,都是沈意浓打的,他突然想起,让自己爸妈去接沈朝朝的事情忘了跟她说。
心中暗道不好,连忙回拨了个电话给她。
沈意浓的声音阴阴沉沉:“霍斯年,你让你爸妈来接走朝朝,到底是想干什么?”
沈意浓猛地将沈朝朝藏到身后,戒备地看着霍斯年:“你想干什么?别想把朝朝从我身边抢走!”
霍斯年蹲下身子,朝着沈朝朝笑起来:“朝朝,过来,我是爸爸。”
沈朝朝被沈意浓激动的神情吓了一跳,他有些犹疑地看了看沈意浓,然后对着霍斯年缓缓摇了摇头。
沈意浓看到了沈朝朝小心翼翼的神色,心中一酸,调整了表情也蹲下来:“朝朝,妈咪说话太大声是不是吓到你了?妈咪没有生气。”
她看了眼霍斯年:“他没有骗你,他的确是你的爸爸,你如果想过去,那你就过去,妈咪尊重你的选择。”
沈朝朝紧紧搂住沈意浓的脖子,连连摇头:“我不要,我不想离开妈咪。”
霍斯年出声说道:“朝朝,爸爸不会把你和妈咪分开的。”
沈朝朝抬起朦胧的泪眼:“真的吗?”
霍斯年赶紧点头。
但沈朝朝还是没放下搂着沈意浓的手,生怕一松开就会被带走似的。
沈意浓情绪也冷静了下来,她站起身,手牵着沈朝朝,对霍斯年说:“你今天先回去吧,朝朝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接受你。”
她没把话说死,但霍斯年还是不放心地确认:“你这次回来,不会再走了吧。”
沈意浓含糊地嗯了一声:“短期内不会走,但是……”
她抬眼看向霍斯年:“如果你想把朝朝从我身边抢走,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念头,我都会马上带着朝朝一起离开。”
霍斯年眸色深深,他嗓音沙哑:“你放心,只要你别走。”
说完他便转身上车离开了。
沈意浓嘴唇紧抿看着霍斯年的车开走,直到黑色轿车完全消失在视线中。
她低头看了看沈朝朝,小男孩晶亮的黑眸中写满了依依不舍。
沈意浓又陪他在空荡的路边站了一会,然后才牵着他回了家。
小家伙今晚显得特别安静,洗漱完只让沈意浓讲了几个恐龙的故事,就沉沉坠入了梦乡。
第二天,沈朝朝醒得特别早,他自己爬起来,然后噔噔噔跑到沈意浓的房间,朝床上的身影扑了过去。
沈意浓是被他砸醒的。
“妈咪!朝朝要去幼稚园啦!”小男孩头发乱糟糟的,像一头炸毛的小狮子。
小孩子就是这点好,只要有新的有趣的事情,昨天发生了再大的事情都可以抛之脑后。
沈意浓无奈一笑,伸手摸了摸自己儿子的狮子头,然后就立马起了床。
洗漱台前站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一整套的洗漱流程几乎一模一样。
沈朝朝遗传了霍斯年的高智商,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沈意浓教一遍他都马上能学会。
一通兵荒马乱后,终于把沈朝朝送到了幼稚园。
小家伙跟着老师高高兴兴地往里走,看起来没有丝毫不适应。
反倒是沈意浓,一直看着他的背影走进去,沈朝朝这个没良心的,一次头都没有回过。
沈意浓站在原地又好气又好笑。
包里的手机震动,这号码是她回国前的那一个,她一接起就听到院长的声音。
“小沈,听说你回国了,要不要继续回医院工作?”
沈意浓也得回医院,今天又是周末,幼稚园不上课。
于是她主动提出把沈朝朝放到霍斯年父母家。
二人一起回了医院。
沈意浓一到医院就在急诊科忙得不可开交。
并且还又遇到了沈言澈,他这次倒是真的没受什么伤,是帮忙送患者来医院的。
看到沈意浓,他明显眼睛一亮,朝她招手:“沈医生!”
沈意浓无奈地朝他走过去。
“我上次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眼看沈言澈又要旧事重提,沈意浓连忙打断他:“不考虑,到时候我和霍斯年的婚礼,你来吗?”
沈言澈一脸受伤的表情:“你是要邀请我去你的婚礼上唱一首《嘉宾》吗?”
他对沈意浓虽然很有兴趣,但是也没情深到非她不可的程度,所以这种情况也还能开得了玩笑。
沈意浓一边走一边朝他摆摆手,敷衍道:“欢迎、欢迎。”
她才不信他还真能整这一出。
今天下班要去接沈朝朝,所以霍斯年和沈意浓打算索性就在霍宅吃晚餐。
霍斯年父母对沈朝朝这个小孙子的疼爱溢于言表,他不过是来这待了一天,整个家就摆满了他的玩具。
沈意浓对着霍斯年无奈一笑,霍斯年立即会意,朝他父母说:“爸妈,别朝朝要什么你都给,容易把孩子给宠坏了。”
霍斯年父亲抱着沈朝朝,听他这话连连摇头:“怎么会呢,我们家朝朝这么懂事,宠不坏,宠不坏。”
沈朝朝小朋友,今天这一整天,脚几乎都没沾过地。
他接收到自己亲妈咪警告的眼神,连忙乖巧地对爷爷说:“爷爷太辛苦了,放朝朝下来,朝朝自己可以走。”
霍斯年父亲被小朋友这些话感动得老泪纵横,抹着眼角连连说道:“爷爷不辛苦,朝朝真是个好孩子,还知道心疼爷爷呢。”
他转头又夸沈意浓:“意浓把孩子教得这么懂事,一定花费了不少心力。”
霍斯年母亲今天亲自下厨,她跟阿姨一起端着菜从厨房走出来,就正好看到这幅景象。
连忙招呼他们:“快来吃饭了,意浓最辛苦,斯年说你最喜欢吃粉蒸肉,快来尝尝妈的手艺,看好不好吃。”
一大家子人其乐融融地坐在餐桌上。
霍家本来家规森严,但自从沈朝朝来了后,二老全然不舍得拿这些规矩来束缚自己可爱的小孙子。
沈意浓拿这神奇的隔代亲没丝毫办法,只能在沈朝朝犯浑的时候暗中眼神警告。
霍斯年察觉到母子俩的互动,忍不住偷笑。
沈意浓看到他扬起的嘴角,在桌子下狠狠踩了霍斯年一脚。
霍斯年脸色一变,就听到母亲关切地问:“怎么了斯年?菜不好吃吗,脸色这么难看。”
沈意浓心虚地收回脚,霍斯年轻轻扬起一个笑容:“没事妈,突然脚有点疼。”
霍斯年母亲眼神依然疑惑着:“好端端怎么突然脚疼,明天去医院拍个片子,你们天天在医院工作,别忽略了自己的身体。”
眼看着母亲又要开始唠叨,霍斯年连连答应:“好的妈,我还有个事情要跟你们说。”
餐桌上众人都将目光移到他的脸上。
霍斯年语气有些严肃:“我得出国一段时间,像以前一样,院长派我出去和其他国家的医生进行交流。”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霍斯年终于松了口气。
院长也很高兴地拍了拍沈意浓的肩,然后和她确认了来医院报道的时间,便转身离开了。
沈意浓转身看向霍斯年,语气不善:“是不是你让院长来找我的?”
霍斯年回答:“打电话那次是,这次不是。”
几年不见,他的声音愈发低哑有磁性,充满了成熟男人的魅力。
沈意浓压下自己抑制不住的心动,错开眼不看他。
霍斯年走到她身边。
沈意浓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雪松香气,听到霍斯年又问:“朝朝呢?”
“送他去幼稚园了。”
沈意浓答完,这才想起,自己该去接沈朝朝了。
她看了看时间,就脚步匆忙往外走,她答应了沈朝朝一定会准时去接他的。
霍斯年三两步赶上前,拉住她:“这个点不好打车,我已经下班了,我送你去。”
沈意浓很重视对沈朝朝的承诺,正急得不行,闻言点了点头。
霍斯年的办公室就在这一层,他让沈意浓先去医院门口等着,然后一边解着白大褂的扣子一边回办公室拿车钥匙。
几乎是在沈意浓走到医院门口的瞬间,霍斯年的车就停在了她的面前。
沈意浓拉开车门,坐上副驾。
刚坐稳系上安全带,沈意浓说了地址,车子便驶了出去。
霍斯年眼神专注地开着车,沈意浓这才想起,他什么都没问,但却神奇的明白自己。
沈意浓转回脸,眼神微动。
马路上正是车辆来往的高峰期,市中心有些堵车,最后到达幼稚园的时候,还是迟到了半个小时。
沈朝朝小朋友本来等得气鼓鼓的,但当他看到沈意浓身后的霍斯年时,眼睛霎时亮了起来。
“爸爸!”
他转头看身旁胖胖的小朋友,神情得意:“都跟你说了我有爸爸的吧,你看,他今天就跟妈咪一起来接我回家了。”
胖胖的小朋友眼睛瞪大,嘴巴张得能装下一颗鸡蛋:“沈朝朝,没想到你真有爸爸,这几天都只看到你妈咪来接你,我还以为你没有爸爸呢。”
小孩子总是纯真的,他正儿八经地向沈朝朝道歉:“对不起,沈朝朝,我不该说你是个野孩子。”
沈意浓和霍斯年站在一旁,看着小朋友们之间的互动,在听到“野孩子”三个字的时候,她心里仿佛被针扎了似的疼。
沈朝朝看起来却毫不在意,他大度的挥挥手:“没关系,我原谅你啦。”
霍斯年蹲下身,把沈朝朝抱进怀里。
回去的路上,沈意浓带着沈朝朝坐在了后座上。
霍斯年透过后视镜看着身后的母子俩,心里感受到了这五年来难得的平静。
他状似无意地提议:“朝朝想不想爸爸妈妈经常一起来接朝朝呀?”
沈朝朝回答得飞快:“想!”
霍斯年循循善诱:“那朝朝想不想和其他小朋友一样,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呢?”
沈朝朝更兴奋:“想想想!朝朝想!”
他摇了摇沈意浓的手臂:“妈妈,朝朝想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像其他小朋友一样。”
车停在沈意浓家门口,霍斯年转头,眸色深深看着沈意浓:“搬来和我一起住吧,我们毕竟还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你在国内这段时间,我也可以跟你一起照顾朝朝,而且……”
他顿了顿:“你难道不想让朝朝感受有父亲的生活吗?”
不得不说,沈朝朝就是沈意浓最大的软肋。
她看着小朋友期待的眼神,心软不已地点了点头。
沈意浓眼前一黑,她记得,刚刚患者的血溅到了她的眼睛里。
张笑笑把手中的阻断药递给她,神情焦急:“安安,你快把阻断药吃了。”
沈意浓接过,仰头吞下。
院长的信息很快发了过来,让她先回家休息几天。
沈意浓换好衣服走到医院门口,正准备打车,霍斯年的车就在她面前停下。
车窗降落,他转头看她:“我送你。”
沈意浓的确已经累得不行,没有再拒绝,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霍斯年打开播放器,舒缓的钢琴曲在车厢内流淌。
不知不觉,沈意浓便逐渐放松,缓缓沉入了梦乡。
黑色的轿车在路边停下,霍斯年倾身将副驾座椅放下,好让沈意浓平躺着,睡得更舒服一些。
播放器音量也已经调低,他静静看着沈意浓恬静的睡颜,眸色温柔。
沈意浓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
然后整个人都被强大的引力吸入了一片黑暗里,再亮起来的时候。
她发现自己回到了从小长大的那个家里,爸爸正坐在对面,神色温柔地看着她。
母亲走得早,父亲又当爹又当妈一手把她拉扯长大,她终于有能力孝敬他的时候,他却离开得那么突然。
沈意浓鼻尖突然间酸涩起来,她小心翼翼地上前,想要去触碰这个世上自己最亲的人。
手心空空,摸不到,对面的人好像只是一个影子。
沈意浓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父亲急忙开口,像小时候那样哄她:“安安别哭,哭了就不漂亮了。”
这哄小孩的语气逗得沈意浓忍不住噗嗤一笑:“爸爸不是说,安安是最漂亮的吗。”
父亲包容的笑着点头,他伸手指了指沈意浓的肚子:“我的小外孙,安安不喜欢吗?”
沈意浓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低下头:“喜欢,但这是霍斯年的孩子。”她眼眶红红,语气哽咽:“要不是他不愿意给您做手术,您也不至于走得那么匆忙。”
父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爸爸只是希望,我的宝贝女儿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霍斯年在沈意浓家楼下停车,转头就看到她眉心皱成一团,他伸手想帮她抚平眉间的皱着。
手刚碰到她的脸,沈意浓就睁开了眼。
她眼中闪烁着迷惘和隐隐约约的泪光。
霍斯年轻咳一声将手收回,沈意浓调整座椅,坐起身来。
“孩子的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男人的声音响起。
沈意浓想起梦中父亲的脸,手紧紧捂着小腹,轻嗯了声:“没有。”
霍斯年颓丧地收回视线,从后座拿出一袋药,声音沙哑:“这是你这一阵子的阻断药,你记得吃,会有些副作用,你好好休息,一日三餐我会安排。”
沈意浓应下,接过袋子下了车。
看着霍斯年的车越驶越远,沈意浓眼眸闪烁,神色复杂。
她刚刚说了谎,自己其实决定留下这个孩子。
因为父亲的事情,她无法再坦然地和霍斯年在一起生活,但是孩子的确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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