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祝妙清谢寒照的其他类型小说《祝妙清谢寒照写的小说主母我真不是扫把星全文阅读》,由网络作家“绾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回雅集的时候又迷了路,走着走着就遇到他了。”祝妙清实话实说,又故意说出了心中的疑虑:“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帮我,钟阳伯当时猜测出了衣柜中的人是我,多亏了六皇子帮忙才顺利堵住他的口。”谢寒照想起今日在凉亭中李羡栩看祝妙清的那一眼。总觉得他是在盘算些什么。想来想去,他还是跟祝妙清嘱咐道:“六皇子刚归京不久,他的心思目前还没人能摸得透,日后若是再遇到与他打个招呼便可。”祝妙清点头:“我整日待在内宅,哪里有能见到他的机会。”“小侯爷,大夫人请您过去。”门外传来梅香的声音。他应下后,又对祝妙清说:“我去趟母亲那里,若是困了就先去卧房休息。”“好。”她心里叫苦,今日又得留在吟秋院过夜了。-大夫人院中。已经更深露重,安定侯与大夫人都还未休息...
《祝妙清谢寒照写的小说主母我真不是扫把星全文阅读》精彩片段
“我回雅集的时候又迷了路,走着走着就遇到他了。”祝妙清实话实说,又故意说出了心中的疑虑:“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帮我,钟阳伯当时猜测出了衣柜中的人是我,多亏了六皇子帮忙才顺利堵住他的口。”
谢寒照想起今日在凉亭中李羡栩看祝妙清的那一眼。
总觉得他是在盘算些什么。
想来想去,他还是跟祝妙清嘱咐道:“六皇子刚归京不久,他的心思目前还没人能摸得透,日后若是再遇到与他打个招呼便可。”
祝妙清点头:“我整日待在内宅,哪里有能见到他的机会。”
“小侯爷,大夫人请您过去。”门外传来梅香的声音。
他应下后,又对祝妙清说:“我去趟母亲那里,若是困了就先去卧房休息。”
“好。”
她心里叫苦,今日又得留在吟秋院过夜了。
-
大夫人院中。
已经更深露重,安定侯与大夫人都还未休息。
谢寒照进了屋后,先跟他们拱手行礼后,才入了座。
“这么晚了,母亲怎么把我叫来了?”
安定侯与大夫人互看了一眼,似乎是在眼神交流谁先开口。
安定侯叹了口气不肯说话,大夫人只好张口问他:“我听说今日你在皇宫里,与一个女子在……”
话说到这里她便说不下去了。
这事情不论怎么看都不像她这个儿子会做出来的事情。
他自小就瞧不上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
不说谢寒照君子端方,也能夸一句品行端正。
怎么会和女子躲在衣柜里……
大夫人本来都没把这几句闲话放在心里,是安定侯执意要将他叫来问清楚。
谢寒照听完后没否认。
这件事钟阳伯没有在雅集上传扬出去,反倒是让人传到了他父亲母亲耳中。
他也就这点本事了。
“是有这事。”他淡漠的说着这话,就仿佛事情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一样。
“你说什么?!”安定侯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桌上的茶杯也跟着摇晃出响声。
大夫人还以为谢寒照是在撒谎,赶紧劝说他:“寒照,你说实话,这事关你与那女子的清白,可不是能玩笑得了的。”
谢寒照正襟危坐:“儿子说的就是实话。事关我与她的清白,我自然不能张口胡诌。”
大夫人大惊失色,一时失了语。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气氛僵持着,谢寒照不动如山,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对这件事的后果丝毫不畏惧。
大夫人缓了好一会儿才问:“是哪家的姑娘?事情已然发生,为了姑娘的名声,出身低微的话那就纳妾,门当户对的话那便……娶亲。”
今日去雅集的都是高门大户的权贵子女。
可也不排除哪家的庶出的女儿也跟着去了。
毕竟哪家高门大户的嫡女能与男子躲在衣柜中……
说不定是妾生的姑娘。
谢寒照压下现在就想提将祝妙清娶进门的冲动,稳了稳心神才说:“纳妾和娶亲的事情不着急,再等等。”
她如今不愿意,他也不想强迫。
而且她没出孝期,若是这时候将二人的关系坦白,反倒是对她不好。
安定侯胸腔里的怒火翻腾着,大吼道:“你做出这种丑事,还等什么?!”
谢寒照对安定侯的愤怒充耳不闻,“我的事情我心中有数,父亲母亲无需操劳。我议亲的事情也放一放吧,那女子就是我的心上人,我日后娶亲也非她不娶。”
“那家中这段时间为你殚精竭虑的挑选算什么?”大夫人捂着胸口,拿着手微微颤抖的指着他。
安定侯忍下想继续骂他的冲动,将最近这段时间的发生的事情快速捋了一遍。
“从你开始议亲到现在,你一直百般推脱,是不是早就和那女子有了私情?”
“是。”
他一丝都没有犹豫,撂下这一个字后便起了身,“这段时间辛苦母亲了,我本想时机合适时再说这事,只是没想到今日会被人瞧见。成亲的事情先不急。”
他说完,没再去看安定侯与大夫人的表情,站起身便走了出去。
大夫人气的不停地顺着气,还不忘冲着安定侯唠叨:“前两年我就说尽早给他相看姑娘,让他尽早成婚。你非说男子当以功名为先。如今倒好,他惹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们却连是哪家的姑娘都不知道。”
安定侯没吱声,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后悔还有什么用。
他捏着眉心:“妙清今日不是也跟着进宫了?明日得空了你把她叫来问问,有没有瞧见寒照身边跟着的女子。”
“也好。”大夫人叹了口气。
-
等谢寒照回去的时候,梅香正守在卧房门口。
他没急着推门进去,而是问:“她呢?”
“已经睡下了。”
他轻手轻脚的推门走了进去。
祝妙清身上的衣服还穿的整整齐齐的,侧躺在床榻上正闭着眼睛睡着。
看她这架势,是准备随时要走。
谢寒照坐到床边,什么也没做,就只是细细的打量着她。
事情到现在,他心里始终是后悔的。
当初祝妙清与谢奕舟成婚的那段时间,恰巧赶上他去荼州查案。
在荼州待了三个月的时间,期间他收到过家中的书信,大夫人只在信中提了一句谢奕舟要成婚的事情,问他能不能赶回来。
那封信他回都没回。
等他从荼州回来之后,才发觉本该嫁给他的祝妙清,竟然嫁给了他的庶兄。
当初祝家离开京城时,祝妙清才八岁。
再回来时,她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
还成了他的寡嫂。
若是当初他没去荼州,事情也不会这么棘手了。
祝妙清睡的迷迷糊糊,只觉得眼前有个人影,她还以为是鬼,被吓得猛地睁开了眼睛,就瞧见了谢寒照那张脸。
还不如是鬼呢。
她揉了揉眼睛,“这么晚了,母亲叫你过去是有急事吗?”
“是有些急事。”他随口回答。
“都处理好了吗?”
“嗯。”他声音很轻,停了停又说:“离一年孝期还有差不多三个多月,这段时间先让明月来吟秋院伺候吧,让梅香这段时间先跟着你伺候。”
就最后这几个月了,他哪怕是逼得她紧一些也要确保万无一失。
怎么解决?
祝妙清压根就没想过与谢寒照有未来。
他们之间的缘分早就在祝家没落之时便结束了。
她从头到尾求得都是和门当户对的男子一生一世一双人,就像她母亲和父亲一样。
当初母亲病逝后,父亲一直没有再续弦。
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并没有因为母亲的离世而结束。
祝妙清压下心中的酸涩,只回了一个字:“好。”
又主动勾上谢寒照的脖子,唇瓣凑了过去。
她的曲意逢迎,他一般都难以自持。
扣住她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占有欲极强的吻。
恨不得通过交汇的舌尖,将她揉入骨髓。
燥热的寝室中,很快传来了丝丝惹人心底发痒的声音。
折腾了快一个时辰,天气又热,祝妙清浑身汗津津的,一下也不想碰他了。
谢寒照让人在偏房备了水,准备抱着她去一起去洗的时候,她却死活不愿意。
她不想再折腾一次了。
她眼睛红红的,往床里侧缩了缩,可怜巴巴的:“我一会儿自己洗。”
谢寒照瞧她这副委屈的模样,更想将人抱在怀里欺负了。
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他直接将人从床上拎起,抱着她进了浴桶。
偏房的地上溅的到处都是水,浴桶中的水少了大半,就连水也凉透了。
祝妙清任凭他胡乱拿着衣服裹着她,将她抱着回了寝室,她已经毫无反击之力了。
床榻上的锦被与被褥都换了干净的。
祝妙清不着寸缕的钻进了锦被中,眼皮沉重的快要睡着时,隐隐觉得脚腕处有些痒痒的。
她心底害怕,怕再被折腾。
猛地睁开眼睛,就瞧见谢寒照正捧着她的脚,往她脚腕上戴着什么。
定睛一看,是一枚用红绳系着的金铃铛。
他打好结后,她便马上将脚收了回来,铃铛也跟着晃荡着,发出轻微的响声。
谢寒照眸光一闪,眼梢潋滟起薄红。
祝妙清没注意他的神情,闭着眼睛问:“戴这个干什么?”
“珠钗首饰你都不戴,这个戴脚腕上,没人会注意。”他又咬着字补充了句:“不准摘!”
她这会儿没工夫和他争辩,缩在被子里很快便睡着了。
按照往日的习惯,寅时一到,明月便与梅香一起敲响了寝室的门。
外面天还黑着,谢寒照再过一个时辰就要去上朝了。
侯府里过会儿也要开始洒扫了。
祝妙清得抓紧尽快回去,免得被人瞧见她在吟秋院过夜了。
她强撑起精神,睡眼惺忪想爬起身,却被谢寒照圈的紧紧的。
“我得回去了。”她刚睡醒,带着淡淡的鼻音,嗓子哑着。
“再抱会儿。”谢寒照闭着眼睛,不给她商量的机会。
门外的明月担心是两人睡的太沉没听见,她又拍了拍房门。
祝妙清被敲门声扰的心神不宁,她执意要起身,两只手去掰谢寒照锁在她腰上的手。
挣扎时,她脚腕上的铃铛响个不停。
谢寒照早就没了睡意。
他松开她,也坐起了身。
祝妙清得以解脱,猛地起身,开始伸手去拿榻边扔着的凌乱的衣裙。
指尖还没碰到衣服,谢寒照的大掌突然攥住了她的脚腕,将她整个人往自己身前拉近。
她的腿搭在了他的肩上。
“你不去上朝了?!”祝妙清想将自己的脚收回来,却被他两只手钳的紧紧的。
他狭长的眼眸中浮现出几分迷离,声音意犹未尽的哑:“不耽误。”
门外的明月见屋里迟迟没有动静,又想抬手敲门的时候,却听见了些细碎克制的声音。
梅香微怔,赶紧拉着她跑远了。
寝室里,青年如玉的面色在夜色中沾染了欲色,一双浓睫冷狭的黑眸垂落,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嘴角带着某种驾轻就熟的笑意。
祝妙清的反抗恰恰调动了他所有渴望疯狂的邪性。
-
谢寒照换好了一身正红色的官袍,祝妙清还在睡。
他走过去,挽过她耳边的碎发,她漂亮的眉眼里还带着事后未褪去的情欲。
他想,若是能把她囚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一辈子就好了。
她日日只能对着他笑,对着他哭,对着他展露所有的情绪。
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祝妙清。
可是,那样她会不高兴。
他长舒了口气,压制住心中的邪念,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
若风与若影已经等在门外。
若风先问:“小侯爷,时辰还早,现在进宫吗?”
他没回答,冲一旁站着的梅香命令:“去取件披风来。”
梅香点点头,忙去偏房中取了。
披风很快取来,梅香想服侍谢寒照穿上时,他却摆手制止了,将披风拿到了自己手中。
又冲着若影道:“先去探探回春风院的路,将路上的人清空。若是再被人瞧见,这差事你就别当了。”
若影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大踏步的出了吟秋院。
剩下的几人,纷纷大眼瞪小眼的望着紧闭的房门。
不明白谢寒照要做什么。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祝妙清被他用披风裹的严严实实的抱在怀中。
他走吟秋院的后门,抱着祝妙清往春风院走着。
明月一脸不可置信,不远不近的跟在他身后。
祝妙清累的抬不起眼皮,被他放在床上后便又睡着了。
她累成孙子了,请安的事谁爱去谁去吧。
谢寒照从她房中出来后,还不忘跟明月交代了句:“去跟大夫人告假,就说你家主子今日病了,起不来床,病好了再去请安。”
明月应了声:“是。”
心里却在暗骂他。
若不是他,她家姑娘怎么会“病”?
现在又有功夫来装好人!
可她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里偷偷骂几句。
-
等祝妙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她浑身酸痛,吃痛的坐起身时,有瞧见脚腕上的那枚铃铛。
不由得想起来,在床榻上时,金铃铛随着他的动作摇晃着叮铃作响。
她瞧见就来气,刚想伸手摘下来,又想起他说不让摘。
她干脆不管了,只当看不见。
反正摘了这一个,日后还有银铃铛、铜铃铛。
明月推门进来,她手里端了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姑娘,今日还喝药吗?”
陆雅有些羞涩的点点头:“是。”
她随口夸了句:“很好看,适合他。”
月色浓重,陆雅的荷包只绣了一半便回去了。
祝妙清的芙蓉花简单,只差几针就绣完了,她伏在摇曳的烛光下想把剩下的绣完。
梅香怕她伤眼睛,又添了一盏烛台放在了桌上。
“少夫人的绣工真好。”她笑吟吟的夸赞了一句。
因她是谢寒照派来监视祝妙清的,明月与她有些不对付,她在另一旁白了梅香一眼:“我们家姑娘只是平日不展露绣工,但若是真要比,上京城也没有几个能绣的比她好的。”
“明月,你又开始胡说八道了。”祝妙清在一旁低声提醒她。
她到了上京城后就没展露过锋芒。
怕的就是惹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问便是什么都不会。
没读过几本书,也没上过几天学堂,刺绣女工、琴棋书画全都不懂。
明月闷闷不乐的闭上了嘴。
梅香倒也不生气,她面不改色:“姑娘若是得了空,也可以绣一个送给小侯爷,他得了肯定会高兴的。”
一提这个,明月脸色更难看了。
若不是祝妙清嘱咐过她,不能得罪梅香。
不然她真想把梅香轰出去。
祝妙清也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表姑娘不是给他绣了吗?我这身份送给他了,他也戴不出去,还是算了。”
梅香见状,便没再说话。
-
接连三日都是日复一日,不是听师傅讲经,便是跟着老夫人一起抄写经文。
晚上与陆雅一起又说了会儿话后,祝妙清便准备睡下了。
一直到快子夜的时候,她睡的迷迷糊糊的突然被梅香叫醒了。
“少夫人,小侯爷来了,现在在寺门外等着您呢。”
祝妙清心里咯噔了一下,困意一下子被驱散的干净。
她都到寺庙里了,谢寒照怎么还阴魂不散的?
梅香服侍着为她穿好衣裙后,嘱咐明月留下看好门后,便带着祝妙清走寺庙后门去找谢寒照了。
出了寺门,大约几十米的地方,茂密的大树下孤零零的停着一辆马车。
连车夫都被打发走了。
梅香识趣的等在寺门,没跟上去。
祝妙清不情不愿的上了那马车。
谢寒照也不知道又抽什么风,这时候来找她干什么?
莫不是又是为了床榻上的那点子事情!
她没有好脸色,冷冷的问他:“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路过,来看看你。”他端坐在马车中,从他身上找不出一丝的理亏与心虚。
“深更半夜路过这里?”
“嗯,不行?”他挑眉看她,语调里似乎多了些调笑。
祝妙清犟不过他便想走,“佛门净地,你还是快走吧。明日一早我还要跟着祖母去听师傅讲经,等后日回府后咱们再见吧。”
她火急火燎的准备开溜。
可刚刚弯腰起身,谢寒照便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腿上。
祝妙清跌坐在他腿上的同时,压着怒火低声呵斥他:“这是在寺庙门口,你别太过分!”
谢寒照将她紧紧圈在怀里,轻嗤了一声:“我若是过分的话,这会儿就直接去你住的禅房里找你了。”
他总觉得她不在府中,他心里空落落的,还有些浑身不自在,生怕她趁他不注意偷跑了。
大晚上不睡觉跑来看她。
她却倒好,一丝对他的想念没有就算了,连个好脸色都没有。
他明知故问:“这几日想我了吗?”
话落,他便直勾勾的与她对视着。
也对,府中任何的风吹草动怎么能瞒得过谢寒照。
谢寒照:“前些日子下朝时遇到过盛绥,他向我打听了些谢春晓的事情。”
她点点头,“我本来就没打算把这件事告诉母亲,是姨娘心眼太小,竟这么怕我说出去,还要把我赶出侯府。”
祝妙清确实是没想到林氏和谢春晓会这么着急。
她前脚刚瞧见盛绥的影子,后脚林氏接着便排了这么一出戏。
不过仔细想想,若是要将她赶出府,今日确实是个好机会。
今日来了那么多宾客,大夫人又忙的不可开交,若是她再将这出戏安排的仔细些,谎话编排的可信些,大夫人说不准真会趁乱草草了结这事。
她正胡思乱想着,突然跌入了谢寒照的怀中。
他不知何时起身走到了她身边,将她一把打横抱起来,往床榻上走去。
祝妙清心中有些惊慌:“你今日不回吟秋院吗?”
“不回了。”
两句话的功夫,祝妙清已经被横放在了床榻上,谢寒照的双膝抵在她腿的两侧将她钳制住。
祝妙清上次被他折腾的还没歇过来,她有些抗拒。
伸手想要推开他,又急着说他不爱听的话:“前几日我听母亲说,要让你与骠骑将军府的二小姐订婚。今日在席面上又听娴静说二小姐闹着不嫁,是怎么回事?”
这话说出口后,谢寒照的脸色果然难看了几分。
他唇角的笑意又冷又寒:“妙清对我的婚事可真上心,莫不是心里有什么盘算?”
祝妙清岿然不动,看上去相当镇静,实际已经有股森然的寒意从头窜到脚。
她不敢表现出分毫,只能乖巧的抓住他的一只手,与他的十指扣上。
诱哄着他:“妙清哪里有什么盘算。如今我身子已经给了你,哪里还敢有别的心思。你就这么不相信妙清吗?”
谢寒照感受着攥着他手的那只纤细若无骨的玉手,却不为所动。
“那你为何对我的婚事如此上心?”
“妙清怎么能不上心?我与你的关系不清不楚,日后也要看看是在哪位宗妇的眼皮子底下与你……”
她没将话说完,眉眼里的情绪也慢慢被一缕哀伤弥漫。
谢寒照的心不是铁打的,自然是见不得她这样。
他轻轻的勾起了她的下巴,温柔细腻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与以往不同,他这一次循序渐进,张弛有度,像是在迎合她。
又像是故意在勾起她的情迷意乱。
祝妙清躲是躲不过了。
烛光摇曳,他轻吻过她颈间的每一寸温热,她微闭双眸,呢喃低语。
两人这一刻的情愫如同细密的蛛网,紧紧缠绕,难舍难分。
祝妙清脑海中闪过一道亮光时,恍惚听到了谢寒照在她耳边说:“我要娶的人,只能是你,也必须是你。”
只是那声音太小了,祝妙清又脑中一片空白,只认为是听错了。
-
第二日她醒过来的时候,谢寒照竟还没走。
感受到身后环着她腰身的人后,她猛地睁眼,透过白色的床幔向外看去,屋外已经日上三竿。
她的睡意一时间飞散开,“都这个时辰了,你怎么还没走?”
“今日沐休。”他声音轻懒的随口答。
祝妙清却无法如他一样悠闲,她急着起身,下意识的怪罪他:“你怎么不叫我,连请安的时辰都睡过了。”
她从谢寒照的怀中抽离出来,拿起衣裙着急忙慌的往身上套。
心里连起晚的借口都想好了,大夫人问起的话,就说昨日寿宴太累,今日才睡过了。
谢寒照也起了身,慢条斯理的开始穿衣。
他的悠然自得与祝妙清的急如风火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倒显得昨晚像谢寒照来伺候她的。
等祝妙清穿戴好后,正要唤人备水洗漱时,身后才传来谢寒照的声音:“昨日府里热闹,祖母念着你与母亲的辛劳,免了三日的请安。”
“你怎么不等我到了母亲的院中再说?”
祝妙清听完,回头剜了他一眼。
明知她着急,还一声不吭的看她笑话。
听到她顺嘴顶他一句,谢寒照眉尾扬了扬,心情却大好:“你没问我。”
祝妙清懒得与他争辩,她冲着外面喊道:“备水。”
明月很快便送水进来,她瞧着谢寒照还未走,便将头压得低低的,不敢乱看。
将水放下后,她才说:“少夫人,陆姑娘来了,这会儿正在院中等着呢。奴婢听着,好像是大夫人让您带她出府做衣裳。”
祝妙清下意识的透过屏风看向里面坐着的谢寒照。
她低声问:“她没听见屋内的说话声吧?”
明月摇摇头:“没有,刚刚才进了院,我一直在门口守着,没有说话声传出来。”
她松了口气,又说:“跟她说我刚起身,让她稍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就梳洗。”
等明月一走,祝妙清直奔屏风后面,谢寒照已经穿戴好了,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叮嘱道:“母亲让我带着陆姑娘出府做衣裳,你等我们走了你再悄悄离开,千万不能被人发现。”
谢寒照听人说话时,向来是只听自己想听的。
他将她拉到自己腿上,答非所问:“做衣裳?”
“嗯。”
他将她前额的碎发轻轻捋到耳后,“你也做几身,整日穿白的,太素净了。”
祝妙清垂着眸子,搪塞着他:“我还在守孝期,穿红戴绿会被母亲说的。”
谢寒照云淡风轻的面容上隐隐浮现一抹愠色。
眼神里多了一丝讥讽的笑意,整天专挑些他不爱听的话说。
他压下心里对谢奕舟的那丝嫉妒,说出的话不再是商量,而是命令:“那就做了只穿给我看。”
祝妙清无话可说。
她知道若是再与他继续讨价还价,他便不再这么好说话了。
她点头应下:“好。”
-
陆雅在院中等了差不多一刻钟,祝妙清才出来。
她刚刚都梳洗好了,谢寒照不知道脑子又抽什么风,将她的唇瓣吻的又红又肿。
她稍稍涂了些口脂才出来。
陆雅一眼就看出了她嘴巴的奇怪,便问她:“妙清姐,你嘴巴怎么……有些肿?”
祝妙清下意识的遮了遮嘴巴,她尴尬的笑笑,“昨晚嘴馋,吃了些锦官城的辣菜,好久没吃了,竟将嘴巴辣肿了。”
陆雅没多想,如往一样挽上她的胳膊,与她一起往外走:“表姑母已经让人备好马车了,我初来京城,今日要辛苦姐姐带我去裁缝铺子了。”
“刚好我也打算做几身衣裙了。”祝妙清与她寒暄着,两人一起踏上了出府的马车。
两人去了如今上京城生意最好的一家铺子。
选布匹时,祝妙清还是照常选了两匹白色的,又选了一匹竹青色。
若是谢寒照哪天心血来潮让她穿新衣的话,她就穿这匹竹青色的料子做的新衣。
两人选好料子后,便一起进了铺子里的雅间,由店里的两个女裁缝为两人一起量腰身。
裁缝扯起祝妙清的一截衣裙,为她量腿长时,脚踝上带着的金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陆雅闻声看去。
她有些惊讶,祝妙清每日的打扮都是白色为主,就连首饰也没见她带过几支颜色跳脱的,这枚金铃铛倒是与她的一贯作风不太相符。
“妙清姐,你这枚金铃铛做工真精致,从前没见你带过这种首饰。你貌美又有贵气,应当多戴些这种首饰。”
祝妙清这才反应过来那枚铃铛还系在脚踝上。
她只得编了个谎话:“这是当初出嫁前父亲给的嫁妆。我的身份毕竟不太适合打扮的太明媚。金铃铛刚好戴在脚踝上,也不会被人说闲话。”
陆雅又看了几眼那枚铃铛,她总觉得这枚铃铛上的花样有些眼熟。
似乎是在哪本书上见过,却一时又想不起来是哪本书上。
她没多想,量完腰身后两人刚从雅间中出来,便瞧见谢春晓也在。
祝妙清的眼神从她小腹的位置扫过。
陆雅已经率先走过去同她打招呼了:“春晓姐,竟然这么巧,你也来做衣裳吗?”
谢春晓的视线先落在了她身上,又顺着看向她身后的祝妙清。
昨天她娘本想帮她解决了祝妙清,结果祝妙清没解决不说,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她要被禁足整整半个月才能恢复自由。
这半个月若是世子妃突然生产的话,连个帮她出主意的人都没有。
祝妙清又看见了她与盛绥在花园里见面。
昨日她虽然没把这件事拿出来说,可保不齐她哪天心血来潮将昭这事告天下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对祝妙清的厌恶便又多了几分。
祝妙清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如往常的与她打招呼:“小姑。”
谢春晓眼神有些闪躲,却又马上恢复正常。
陆雅瞧了瞧她选的料子,竟然有四五匹,她极少见到有人这般做衣服。
她觉得谢春晓不好相处,便也没有多问。
祝妙清也注意到她挑选了这么多布匹。
兴许是怕再过些时日会显怀,所以提前把衣服赶制出来。
闲聊了几句后,祝妙清又带着陆雅去买了些其他的东西。
陆雅家中还有个哥哥,听说要参加明年的乡试。
她让祝妙清带她去了家专卖文房四宝的铺子,为她哥哥挑选了几支不错的毛笔与墨宝。
准备过些时日让人带去她家中。
祝妙清又不科考,自然是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
陆雅挑选的时候,她便在铺子里四处看了看。
一支黑色嵌着螺钿团花的毛笔入了她的眼中。
她细细打量着毛笔,通体髹黑漆嵌细碎螺钿为地,再以极细碎金片为饰,毛笔显得流光溢彩,又选毫精致。
总觉得这毛笔和谢寒照还挺相配的。
如今对他多上些心,他也能降低一些戒备。
让他以为,她全心全意,满心满眼都是他,这样他才能对她放心。
祝妙清这样想着,当即便将那支毛笔买了下来。
陆雅恰巧也买完了,过来顺势瞧了眼她买的那支毛笔。
“妙清姐姐的眼光真好,这毛笔我刚刚也看中了,只是囊中羞涩,不然倒是可以买下来送给表兄。”
“……”
看来这毛笔还真是适合谢寒照……
祝妙清看着那毛笔,竟不知道还要不要送给谢寒照。
她笑的勉强:“我也是觉得好看,想着可以买下来到时候让人送去锦官城给我父亲,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与小叔也挺相配。”
祝妙清有些心疼她爹。
好在相隔千里,她有什么事情都能推到她爹头上。
若是离得近,还真是不好解释。
陆雅怕祝妙清想多,赶紧解释:“妙清姐你别多想,我只是随口一说。我入侯府时日太短,也没见过表兄几次,他的喜好我也摸不清。”
祝妙清调转了话头:“大夫人可说何时将你抬入小叔院中了吗?”
“还没有。表兄的婚事如今也没有定下,纳妾的事情更急不得。”
说到谢寒照娶亲的事情,祝妙清突然想起昨晚谢寒照在她耳边说的话了。
她隐约只记得一个“娶”字。
其他的全都没听清,也忘光了。
心里不免得有些好奇,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又希望“娶”这个字跟她沾不上一点关系。
-
等回到侯府的时候,陆雅想问祝妙清借些针线,她想绣几个荷包。
祝妙清便带着她一起回了春风院。
她走在前门,先一步去开房门。
门一打开,她就瞧见谢寒照竟然还坐在她的梳妆台前看着昨日没看完的那本话本子。
听见开门声,谢寒照也抬眼看过去。
他的脑袋稍稍一偏,递来的视线耐人寻味,似有笑意在眼底倏然蔓延而开,眉尾还不经意的挑了挑。
祝妙清被吓得脸色发白,完全没理会他的眼神,一把又将房门紧闭上了。
他怎么还没走?!
陆雅刚好跟了过来。
她一脸不解:“妙清姐,怎么了?”
祝妙清眨了眨眼睛,压下眼底的心虚,“我突然想起来我这里也没有针线了。我让明月带你去库房拿吧。”
跟在身后的明月见状,赶紧走了过来,“表姑娘,我带您过去。”
还没等陆雅答话,她便在前方领路了。
陆雅见状,来不及多想,匆匆留下一句:“那妙清姐,我先走了。”
“慢走,我就不送你了。”
祝妙清亲眼看着陆雅出了院子,她才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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