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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by梁世中沈妙澄

兰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妙澄见状,眼眸只向着高台上的男子看去,她看着他转过了身子,恰巧有一束阳光打在了他的脸庞上,就见他黑发高挽,眉目英挺,许是因为在军中的缘故,他穿着戎装,周身上下俱是透着一股难言的英气,骤一看,只比身穿朝袍时敛下了几许威势,竟透出几分年轻与俊朗来。这个人竟是梁世中!沈妙澄的眼瞳中浮起一片惊讶之色,他不是大将军吗?大将军也会上台比武?“原来大将军忙于军务,就是为了与属下比武。”沈元灏淡淡勾唇,语气里的不悦已是清清楚楚。“殿下有所不知,即便是大将军,也经常会与将士们过过招,此举大有激励士气的作用。”邵子成的声音不卑不亢,徐徐开口。沈妙澄看着高台周围的那些将士俱是围绕着梁世中在那里欢呼,她虽一直不喜他,可在这一刻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光芒是那...

主角:梁世中沈妙澄   更新:2025-02-02 10: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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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梁世中沈妙澄的其他类型小说《娇宠by梁世中沈妙澄》,由网络作家“兰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妙澄见状,眼眸只向着高台上的男子看去,她看着他转过了身子,恰巧有一束阳光打在了他的脸庞上,就见他黑发高挽,眉目英挺,许是因为在军中的缘故,他穿着戎装,周身上下俱是透着一股难言的英气,骤一看,只比身穿朝袍时敛下了几许威势,竟透出几分年轻与俊朗来。这个人竟是梁世中!沈妙澄的眼瞳中浮起一片惊讶之色,他不是大将军吗?大将军也会上台比武?“原来大将军忙于军务,就是为了与属下比武。”沈元灏淡淡勾唇,语气里的不悦已是清清楚楚。“殿下有所不知,即便是大将军,也经常会与将士们过过招,此举大有激励士气的作用。”邵子成的声音不卑不亢,徐徐开口。沈妙澄看着高台周围的那些将士俱是围绕着梁世中在那里欢呼,她虽一直不喜他,可在这一刻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光芒是那...

《娇宠by梁世中沈妙澄》精彩片段


沈妙澄见状,眼眸只向着高台上的男子看去,她看着他转过了身子,恰巧有一束阳光打在了他的脸庞上,就见他黑发高挽,眉目英挺,许是因为在军中的缘故,他穿着戎装,周身上下俱是透着一股难言的英气,骤一看,只比身穿朝袍时敛下了几许威势,竟透出几分年轻与俊朗来。

这个人竟是梁世中!

沈妙澄的眼瞳中浮起一片惊讶之色,他不是大将军吗?大将军也会上台比武?

“原来大将军忙于军务,就是为了与属下比武。”沈元灏淡淡勾唇,语气里的不悦已是清清楚楚。

“殿下有所不知,即便是大将军,也经常会与将士们过过招,此举大有激励士气的作用。”邵子成的声音不卑不亢,徐徐开口。

沈妙澄看着高台周围的那些将士俱是围绕着梁世中在那里欢呼,她虽一直不喜他,可在这一刻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光芒是那样耀眼,即使是她贵为太子的兄长也不能企及。

许是活动了筋骨,梁世中愈发神采奕奕,他的眸光一转,已是发觉了沈元灏一行,只一眼,梁世中的目光便是被他身后的少年吸引了过去,那少年肤色如雪,眸若点漆,只消一眼,他便已是认出了那是沈妙澄。

“还有谁敢和大将军打?”台下,那面庞微黑的将领高声喊道。

沈元灏盯着高台上的那一道身影,微微一个侧目,其身后的护卫已是会意,当下运出轻功,几个起落便是上了高台,与梁世中抱拳道:“鄙人不才,还请大将军赐教。”

众人见状皆是一怔,就连那方才喊话的将领也是转过了身子,就见训练场外不知何时多了一行人的身影,当先那人凤表龙姿,虽穿着常服,身上却隐约透着一股尊贵之气,在他身后跟着几个侍从,看起来俱是武功高强之辈。

“大将军,请。”高台上的男子一语言毕,不等梁世中出声,已是蹂身而上,向着梁世中打了过去。

“大将军小心!”台下那黑脸将领大喝道。

梁世中收回视线,待男子的招式使来,他的面色沉着,与那护卫交起了手。

“大哥,你这个护卫能不能打败梁世中?”沈妙澄看着高台上交手的两个人,见他们打得难分难舍,引得她也跟着着急起来,忍不住小声与沈元灏问道。

“我身边的人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若是能打败梁世中……”沈元灏的话不曾说完,就见那护卫发出一声惨叫,已是被梁世中踢下了高台。

沈元灏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其余的护卫见状,不等沈元灏吩咐,已是有人又一次登上了高台,向着梁世中道:“请大将军赐教。”

沈妙澄的一双眸子一眨不眨的向着高台上看去,虽然觉得兄长此举有些胜之不武,可却仍是盼着大哥的护卫能够打赢梁世中。

待兄长的护卫又一次被梁世中打下高台,沈妙澄悄悄向着沈元灏看去,就见兄长的脸色已是难看到了极点。

“大将军好身手!”周遭的将士们又是发出了欢呼。

“还有谁要和大将军打?”那黑脸将军掩不住眸中的自得之色,向着沈元灏一行看去。

沈妙澄看着那黑脸将军神色中的嘲讽,也不知是哪来的一股豪气,冲着高台喊了句:“我和大将军打!”

场上众人皆是一震,看着那白皙羸弱的少年,有几个将士忍不住,当场便是笑了起来。

沈妙澄听着周遭那些笑声,心下更是愤懑,当下就要往台上冲。

“澄儿,不可放肆!”沈元灏厉声喝道,一把拦住了沈妙澄。

“大哥忘了,我是学过功夫的。”沈妙澄推开了兄长的胳膊,大步向着高台走去。

“澄儿!”沈元灏眼瞳一震,刚欲将妹妹拉回来,身后的护卫却当先一步拦住了他的胳膊,用只有两人方才听清的声音道:“殿下稍安勿躁,先看看情况再说。”

沈元灏停下步子,向其看了一眼,他心知军营周围皆是安插了暗卫,若真有何事,也定会保得沈妙澄周全。

念及此,沈元灏终是定了定神,立在了原地。

梁世中不动声色,只看着那一道纤细玲珑的身影大步上了高台,学着男人们的样子与自己抱拳,朗声道了句:“大将军请!”

男人的黑眸中浮起了一丝不为人知的光,他亦是拱起手,向着沈妙澄还了一礼,沉声道:“小兄弟,请。”

沈妙澄语毕,身形一转,一掌便是向着梁世中劈了下去,她的身形灵动,那一掌亦是含着风声,看起来倒也颇为唬人,围观众人见其出手不凡,倒都是一惊,唯有沈元灏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因着好玩,也曾缠着宫里的大内高手教过她一些功夫,她身份尊贵,那些高手又哪里敢真教,每逢过手也都是让着她,两三招过后便会寻个机会让她将自己打倒在地,倒让沈妙澄当真以为自己功夫高强一般。

当下,沈元灏眉心紧蹙,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台上的两人,时刻打算冲上去救人。

梁世中步伐沉稳,招式老道,只有他自己明白,那一招一式间就连平时一成的力气也不曾使出来,他躲着沈妙澄的攻势,似是有意逗她,让她把招式使完。

沈妙澄身娇体弱,一套拳还没打完,已是累的气喘吁吁,她看着眼前岿然不动的男人,只暗自着恼,倏地想起先前学过的一招,顿时有了计较,只将身子一转,横劈一掌向着梁世中挥去。

梁世中看出了她眼中的着急之色,只怕再打下去会惹恼了她,眼见那一掌打来,男人并未躲避,而是将自己的胸膛迎了上去,她的掌心绵软,打在他的胸口犹如小猫儿挠痒般,梁世中心中一动,待回过神来,却是顺势向后退了好几步,摔下了高台。

见状,围观诸人俱是大惊失色,大喊着“将军”,纷纷围上来扶住了他的身子。

梁世中一个手势,示意自己无事,自己则是站直身子,与台上的沈妙澄抱拳,朗声道:“小兄弟好身手,是我输了。”

沈妙澄看着自己的手掌,似是不敢相信自己那一掌居然会有如此威力,她的眼瞳明亮,满是兴奋之色,见梁世中与自己认输,沈妙澄勉强按捺住心里的喜悦,只学着那些大内高手比武时的举动,大度的摆了摆手,言了句:“大将军承让。”

梁世中看着她,却是微微一哂,深不见底的黑眸中,有淡淡的笑意闪过。


清晨。

燕州总兵府。

“小姑姑,您还是不愿和我们一起回京吗?”沈妙澄已是梳洗停当,她身着一件淡粉色的薄绒长裙,外面系着一件银色的鹅绒斗篷,衬着她肤白胜雪的一张脸,既清丽又保暖。

沈英月望着面前的侄女,却是又一次摇了摇头,告诉她:“澄儿,我要在燕州等着大将军回来。”

“小姑姑……”沈妙澄眸心微怔,只觉心酸难言,不等她说话,沈英月已是抚上她的面容,又是说了句:“倒不单单是为了大将军,姑姑的陪嫁侍女青儿眼下还在漠格,至今也没消息,姑姑只盼着大将军能把她救出来,才能安心回京。”

沈英月说完,便是微微垂下了眸子,隔了一会儿才道:“还有图归糜,他是青儿的夫婿,当初,也是他掳走了你……”

看出了沈英月眼中蕴着愧疚之色,沈妙澄忙道:“小姑姑,我从没怪过你,我知道你在漠格有很多的身不由己,就算图归糜掳走可我,可你也并不知情,你不要自己怨自己。”

“澄儿,姑姑多谢你了。”沈英月听得沈妙澄这番话,心底登时一暖,她微微笑了,握住了沈妙澄的手。

“小姑姑,那我和高公公这就回京了,你要多多保重。”

沈英月点了点头,她一路将沈妙澄送到了门口,看着沈妙澄的背影,她却是突然抬起眼睛,喊了句:“澄儿……”

沈妙澄回过眸子,见沈英月走到了自己面前,她的眼眸雪亮,只看着沈妙澄的眼睛,低低的问了句:“澄儿,你和小姑姑说句实话,你心里,可有大将军?”

闻言,沈妙澄一惊,当即道:“小姑姑,您怎么会这样问?”

“回答我。”

沈妙澄摇了摇头,道出了两个字:“没有。”

沈英月似是舒了口气的样子,她望着面前的小侄女,温声道:“有你这句话,姑姑就放心了。澄儿,你还年轻,这世间有大把大把的好男儿随你挑选,可只有大将军,你让给姑姑,好吗?”

“小姑姑,”沈妙澄有些不知所措,她望着沈英月殷切的目光,终是言道:“我自然不会和您抢,可他,他也不是我的,他的那些妻妾还在京城等着他呢。”

“没关系,”沈英月的唇角浮起一丝笑意,“只要你答应了小姑姑,小姑姑就安心了。”

沈妙澄心下微微叹息,只上前抱了抱沈英月的身子,又叮嘱一旁的仆妇们好生照顾她,自己方才领着王孝薇等人离开了总兵府。

望着侄女的背影,念起她即将回到京城,再不会在梁世中跟前打转,沈英月心里不为人知的松了口气,轻轻地念了句:“她终于走了。”

高公公已是领着侍从在府门外候着了,待沈妙澄出来后,高公公顿时迎上前,将一个精致小巧的暖手炉送到了沈妙澄手里,温声道:“公主快上车吧,吃的用的老奴都安置好了。”

沈妙澄点了点头,快上车时,她的目光却是情不自禁的向着军营的方向看去。

见状,高公公便是微笑道:“公主可是舍不得萧少帅了?”

“才没有,”沈妙澄连忙道:“我是舍不得许清寻,好容易才瞧见了这位传说中的女将军,可话还没和人家说两句,我就要回京了。”

“公主安心,等这一仗结束,皇上定会召她进京觐见,论功行赏的。”高公公安慰道。

沈妙澄轻轻地“嗯”了一声,想起萧骏生,她的眼瞳微微黯然,只将那一股惆怅压下,掀开帐帘钻进了马车。

驿站。

天色已是暗了下来。

赶了一天的路,虽说马车中吃的用的俱是不缺,高公公怕她生闷,甚至还备下了一些女孩家喜欢的小玩意,可沈妙澄却还是闷得发慌,等到了驿站,只觉浑身都被颠的要散架了般,只让人伺候着洗了个热水澡,刚换好衣裳,就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嘈杂,沈妙澄听着,便是带着王孝薇一道向着外面走去。

刚到大厅,就见一个传令兵嗓音沙哑,身上似乎还带着鲜血,与驿站中人道:“快去遣人传书回京,大将军与萧少帅联手御敌,率领大军向着漠格草原逼近,生生逼得漠格人后退了三十余里,此战大捷!”

他的声音刚落,驿站诸人无不欢呼,那传令兵似是口渴的紧,待一碗水咕噜咕噜的喝下后,他的面色微微一黯,与驿站中的人继续道:“最后,莫忘在信中再加一句,太子殿下受了重伤……”

听着这一句,沈妙澄眸心大震,顿时从廊后冲了出来,与那传令兵颤声道:“大哥受了重伤?他是如何受的伤?哪里受了伤?”

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少女,那传令兵似是有些摸不到头脑,待见周围的人行下礼去后,他方才醒悟般,向着沈妙澄道;“小人见过昭阳公主。”

“你快和我说清楚了,我大哥怎么了?”沈妙澄着急的厉害,眼中已是迸出了泪花,待高公公赶来后,就见沈妙澄苍白着一张脸,眼瞳中满是慌乱与惊惶之色,只将驿站里的人指使着团团转,命他们立刻备马,她要去找沈元灏。

“公主……”高公公慌忙拉住了沈妙澄,他心知沈妙澄素来与兄长感情深厚,此时听得沈元灏受了重伤,她定是焦急万分。

“我不回京了,快送我去前线,我要去看大哥……”沈妙澄焦急不已,只一面哭,一面和高公公道。

“快去备车,老奴亲自护送公主。”高公公望着沈妙澄的泪水,当机立断,向着一旁的侍从吩咐道。

军营中。

因着失血过多的缘故,沈元灏的面色有些苍白,他半倚在塌上,看起来颇为虚弱。

他本在闭眸养神,却听得外间传来一阵喧哗,他睁开眸子,刚欲吩咐一旁的护卫外出查看,却见帐帘一闪,一道纤柔的身影已是从外面闯了进来。

“大哥!”沈妙澄眼圈通红,待看见沈元灏后,便是扑到了他怀里,刚抱住了他的身子,便是“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传信的人说你受了重伤,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你大哥挂了?”沈元灏唇角浮起一丝虚弱的笑意,他捧起妹妹的脸庞,微叹道;“不是让你跟高公公回京,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

“听说你受了重伤,我哪里能走,”沈妙澄的目光在兄长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慌乱道:“快让我看看你哪里受了伤?严重吗?随行的御医怎么说?”

沈元灏握住妹妹的手,与她道:“不碍事,只是肩上中了一箭,已经没事了。”

“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上战场的吗?”沈妙澄见哥哥虽是面色苍白,可言语如常,显是如他所说那般并无大碍,才微微放下心,可这一放心,便是气恼了起来。

“梁世中和萧骏生上阵杀敌,你大哥却待在后方乘凉,这要是传了出去,只怕皇家的脸面都要被我给丢尽了。”沈元灏微微一哂,似是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只疼的吸了口气。

沈妙澄瞧着顿时心疼,只嚷着:“你快把伤口给我看看。”

“多大的丫头,也不嫌害臊。”沈元灏摇了摇头,对这个妹妹既是无奈,又是疼惜。

“公主别担心,殿下的确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并不曾伤着筋骨,”一旁的幕僚亦是开口,语毕,那幕僚顿了顿,又是说道:“这次倒多亏了大将军,若不是大将军及时拉了殿下一把,这一箭只怕……”

听着幕僚的话,沈妙澄心里一惊,她望着面前的兄长,轻声问道:“大哥,是梁世中救了你?”

沈元灏眸心深谙,只点了点头。


邵子成看着梁世中的举动,只微微一怔,继而便是垂下了目光,不敢再看。

燕州,总兵府外。

沈元灏已是带着侍从在府门口等候了多时。

听得身后的脚步声,沈元灏回过头去,就见沈英月在婢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看见她,沈元灏便是唤了句:“外间风大,小姑姑不妨先回屋,等澄儿回来,侄儿再派人去告知您。”

“这些天我这心里一直是七上八下的不安稳,我还是和你一道在这里等着,心里倒还安定些。”

见沈英月这般说来沈元灏便不再坚持,只点了点头,说了声:“那也好。”

待听得马蹄声传来,姑侄两皆是神情一变,向着前方看去,就见一支奇兵由远而近,当先一人正是梁世中。

“大哥,小姑姑……”沈妙澄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虚弱,可在看见沈元灏与沈英月的刹那,她的眼瞳中浮起一束光彩,向着两人招了招雪白的小手。

“澄儿!”沈元灏心头一跳,当下便是快步上前,将她从马背上抱了下来,见不过几日的功夫,沈妙澄的下颚已是瘦的尖尖的,显得那一双眼睛格外的大,她看起来一脸的病容,可精神尚可,眼睛里满是见到亲人后的雀跃与欢喜。

“你……”沈元灏既是生气又是心疼,一声“你”字刚喝出口,可瞧着沈妙澄那双眼睛,余下的那些斥责的话便是舍不得再说了。

“澄儿,你回来了。”沈英月眸心微红,只上前挽过沈妙澄的胳膊,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颤声道:“可都还好?有没有伤着?”

沈妙澄摇了摇头,她看了看哥哥,又看看小姑姑,只向后退了一步,向着两人拜了下去,轻声道:“姑姑,大哥,是我不好,让你们替我担心了,我不该乱跑的。”

沈元灏拉起了她的身子,他微微叹了口气,目光则是越过妹妹,向着梁世中看去。

上一次,当他从漠格人手里将沈妙澄救回来时,自己也曾这样看过他。

“这一次,又要多谢大将军。”沈元灏说着,刚要拱起手向着梁世中道谢,沈妙澄却是拽了拽他的袖子,和他道了句:“大哥,你不用谢他。”

若不是他轻薄于她,欺辱于她,她又怎能大半夜的骑马离开总兵府?又怎能会掉进峡谷中去?

沈元灏看了妹妹一眼,不等他说话,就听梁世中的声音已是响起,“殿下不必言谢,末将即刻回营,还请殿下好生照料公主,切勿再让她外出乱跑。”

“这个自然。”沈元灏道。

“末将告辞。”梁世中向着沈元灏微微拱了拱手,黑眸则是向着沈妙澄看去,就见沈妙澄侧过身,避开了他的目光,梁世中一语不发,只领着身后诸人离开了总兵府。

直到梁世中带人离开后,沈英月仍是怔怔的立在那,男人自始至终,都不曾向着她看上一眼。

沈妙澄这一次回到总兵府后的确是老实了许多,许是在崖底受了寒的缘故,她又反反复复的发了几次烧,每日里只得躺在床上,待的将身子养好,已是半月之后了。

这期间梁世中虽不曾来过,每日里却都会遣人来总兵府探病,打听沈妙澄的情形,其他的诸如一些吃的用的,更是不停地遣人送来,其中都是燕州不曾有的,有一日沈妙澄无意间与伺候自己的嬷嬷说了句想吃京师的枇杷,不过三天的功夫,那嬷嬷便将新鲜的枇杷送到了沈妙澄面前,只道是大将军命人快马加鞭,奔袭数百里才送来的。

沈妙澄听了这话自是大惊,她发了一场脾气,直接将那个嬷嬷赶走,就连那些枇杷也是一个也没吃,全让人扔了,身边只留了王孝薇一人伺候。

“他要再派人来,你就让人赶出去,别让他的人进来,也别把我的事告诉他一个字,知道吗?”沈妙澄倚着枕头,与王孝薇吩咐道,经过这些日子的休养,脸颊处已是透出隐隐的红晕。

“是,公主。”王孝薇微微俯身,过了片刻后,王孝薇向着沈妙澄看去,压低了声音道:“可是公主,大将军这般做,他对您的心思……可谓是路人皆知了。”

“从没见过这样厚颜无耻的人,”沈妙澄提及梁世中,一张脸便是涨得通红,咬牙道:“家里妻妾成群,还敢打我的主意,”说完,沈妙澄想起沈英月,自从她回府后,沈英月虽然也时常来探望她,可比起之前的亲密,沈妙澄明显能察觉到姑姑明显的与自己疏远了,念及此,她的眸心微微黯了下来,很轻声的说了句:“还有小姑姑,也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公主,恕奴婢大胆,问您一句,大将军这样三番五次的救您,又对您如此上心,您对他……当真没有一点儿动心?”王孝薇看着沈妙澄的眼睛,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话来。

沈妙澄听了这话,当下便是愕然道:“你怎么会这样问我?我怎么会对他动心?”

“他是我阿爷的臣子,本来就该对皇室尽忠,他虽然救了我,可也仗着自己的军功欺负我,他若不是为大渝立下了赫赫战功,就凭他做的这些事,别说九族,就连十族也要一起诛了。”沈妙澄揪着锦被的一角,回想起梁世中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仍觉说不出的气恼。

王孝薇闻言,有片刻的沉默,她刚欲再说什么,却听外面传来一道脚步声,接着便是侍卫的声音恭恭敬敬的传了进来:“启禀公主,萧少帅统领萧家军赶到了燕州,殿下命属下来接您,一道去城外迎接萧少帅。”

“萧骏生来了?”沈妙澄霍然从床上坐起了身子,一颗心顿时砰砰跳了起来。

京城,大将军府。

“你说什么?”蔺蕴兰眸心有片刻的失神,待回过神来,她复又看向宝悦,低低的问道。

“奴婢说,大将军每日都会派人去总兵府,打探昭阳公主的病情,还命人从京城快马加鞭送了枇杷过去,就因为昭阳公主想吃,送信的人还说,大将军对昭阳公主可谓是捧在了手心上,整个燕州城的人都知道。”宝悦眼含忧色,满是不忍的看着蔺蕴兰。

“你说的当真?将军……他真的让人快马加鞭送去了枇杷?”蔺蕴兰满是不敢置信的看着宝悦,一颗心却是深深的沉了下去。

宝悦点了点头,“可全是真的,奴婢还听人说,昭阳公主曾女扮男装去过军营,赶巧碰见大将军与将士们比武,她竟也上了台和大将军过了招,您待怎的,大将军居然让她打败了自己,从台上摔了下去。”

“什么?”蔺蕴兰眸心一跳,似乎是不敢相信。

“要说是因为公主的缘故,可依着大将军的地位,别说区区一个公主,他就连太子都不用放在眼里的,”宝悦说到最后一句时只不由自主的压低了声音,她向着外面看了一眼,见门窗都是关了严实,才继续道:“夫人,大将军他……看来是真的很喜欢这位昭阳公主,就连他这次去和漠格人打仗,不也是为了昭阳公主吗?”

蔺蕴兰只觉自己心如刀绞,她想起那一日梁世中握着那一枚橙子所露出的笑容,那是一抹蕴着宠溺与怜爱的笑容,她的鼻子微微酸涩起来,只轻声道:“昭阳公主的确是个可人儿,那样的女孩子,我瞧着都心疼,又何况是大将军。”

“夫人,奴婢知道您心里难受,可奴婢也不忍心瞧您日日惦记着大将军,为着担心他,日日吃不好睡不好,您恕奴婢多嘴,大将军心里全是昭阳公主,您就把他忘了,您别难为您自个了。”

听着宝悦的话,蔺蕴兰只微微笑了,她摇了摇头,温声道:“喜欢将军,是我一个人的事儿,将军打了一辈子的仗,如今总算遇见了一个他喜欢的人,我……替他高兴。”

“您先别高兴,您别忘了,还有大夫人在,听到这些事儿,只怕她都要恨死昭阳公主了。”宝悦道。

蔺蕴兰眸心一窒,想起朱成静,只微微苦笑道:“是啊,眼下最难受的,便是夫人了。”

燕州城,总兵府外。

听得身后的脚步声,沈元灏转过身去,就见一个莹白美丽的少女立在那,看见她,沈元灏便是微微笑了,与之道:“走吧,随大哥一道去迎接萧少帅。”

沈妙澄却是踌躇不前,她看着沈元灏的眼睛,和他说了句:“大哥,我害怕。”

“怕什么?”沈元灏不解。

“一想着马上就要看到萧骏生了,我就害怕,我,我还是回去吧。”


隔了许久,崇安帝终是闭了闭眸子,与皇后低声道:“妙澄是我最疼爱的女儿,你放心,朕决计不会委屈了她。”

“皇上……”皇后大震,颤着声喊道。

“你去,劝劝她吧。”崇安帝转过身,向着皇后缓缓摆了摆手。

凤华宫。

“公主,你多少吃点儿,这是方才高公公亲自送来的,说是皇上晓得您晚上没有用膳,特意让膳房给您做的,你瞧瞧,皇上这样疼您,哪儿舍得让您嫁去漠格啊。”朝云端着一碗莲子桂圆粥,在那里轻声细语的劝着。

“我不吃。”沈妙澄趴在塌上,一双眼睛仍是红通通的,只和朝云摇了摇头。

“公主……”朝云还想再劝,却见沈妙澄转过眸子,向着自己看来,哽咽道:“我昨儿个还心疼着小姑姑,却不知道,我也要和小姑姑一样了。”

一语言毕,沈妙澄的眼泪便是扑簌扑簌的落了下来,吓得朝云慌忙将碗搁下,拿起帕子为她擦拭起来。

“公主快别哭,这事儿不过是漠格人在朝堂上提了一提,皇上又不曾答应,不过是没影儿的事,您先别自个吓自个。”

沈妙澄接过帕子,却还是抽噎着,朝云又是说了许多好话,才哄得她稍微展颜,朝云刚欲拿起那碗粥再去喂她,却听殿外传来了内侍的通传声,是皇后来了。

“阿娘。”看见母亲,沈妙澄慌忙从塌上起身,向着母亲迎了过去。

“你们都出去。”皇后声音带着些许的低哑。

朝云俯首行了一礼,带着宫女们离开了内殿。

“阿娘,您和阿爷说了吗?他不会把我嫁到漠格的,是不是?”沈妙澄的眼瞳中满是紧张,小心翼翼的看着母亲。

皇后看着眼前的稚女,只觉心头一酸,竟是说不出话来。

“母后,您和父皇说过,要把我许给萧家的,那个漠格汗王,他是小姑姑的丈夫,他怎么能娶我?”沈妙澄见母亲如此,只觉一颗心沉了下去。

“昭阳。”皇后轻轻唤出了两个字,沈妙澄却是怔住了,母亲一向喊她的乳名,鲜少唤她的封号,可一旦以此唤她,便意味着母亲要与自己说十分严重的事。

“阿娘……”沈妙澄怔怔的看着母亲。

皇后忍住心酸,伸出手轻轻的抚上了女儿的面容,吐出了一段话来:“我一直和自己说,我是你阿娘,可我更是大渝的皇后,你是阿爷和阿娘的女儿,可你更是大渝的公主,你自幼锦衣玉食,奴仆成群,你享受着黎民百姓的供养,在必要的时候,你便要为你的子民做出牺牲,这是你身为公主的责任,是不是?”

听完这一番话,沈妙澄的眼泪只在眼眶中打着转,她看着母亲的眼睛,小声问道:“阿娘所谓的牺牲,便是要我嫁到漠格去吗?”

皇后鼻尖酸涩,眼泪亦是冲上了眼眶,她点了点头,答了两个字来:“不错。”

“可是阿娘,你能舍得我吗?”沈妙澄竭力忍着泪水,只觉自己如同身在一个噩梦中,在这个梦里,她的父母亲人要舍弃她,将她嫁到一个暗无天日,见不得人的地方去。

皇后将女儿揽在怀中,她的眼睛中仿佛透着一簇火苗,只压低了声音与女儿道:“阿娘当然舍不得你,所以澄儿,娘无论如何劝自己,娘都过不了自个心里的这一关,不论如何,娘都要保住你。”

“阿娘,没有法子了吗?梁世中说过的,他说他会带兵踏平漠格的……”沈妙澄望着母亲,眼睛里闪烁的全是希冀。

“梁世中狼子野心,他的话哪里能信?”皇后皱起眉,与女儿道:“何况刚灭了北羌,大渝国库空虚,兵力微弱,眼下压根不是和漠格开战的良机。”

“那要怎么办?”沈妙澄眼瞳中的光黯淡了下去。

“阿娘会想法子,来,先将这碗粥喝了,其他的事都交给阿娘,有阿娘在,没有人能欺负你。”皇后温声安抚着女儿,将那一碗莲子桂圆粥端起,亲自喂到了沈妙澄唇边。

沈妙澄看着母亲,终是张了张口,将那一勺子粥食不知味的咽了下去。

清晨。

朝云领着两个宫人一直在殿外守着,昨夜里,自皇后走后沈妙澄便将自个独自关在了内殿,不论朝云如何说也不愿开门,朝云无法,只得守在这儿,留意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公主,您起了吗?”朝云轻声道。

内殿中仍是静悄悄的。

“公主?”朝云有些担心起来,忍不住拍了拍门,“你再不出来,我可要喊内侍撞门了……”

不知过去多久,朝云终是听到“吱呀”一声响,沈妙澄从内殿将门打开,露出了一张苍白的瓜子脸,眼睛如同澄澈的秋水般,说不出的明亮皎洁。

“朝云姐姐,你随我去一趟元和殿吧。”沈妙澄开口道。

“公主要见皇上?”

沈妙澄点了点头,轻轻地开口:“我要去告诉父皇,说我想通了,我愿意嫁到漠格去。”

“公主?”朝云大吃一惊,忍不住上前道:“那漠格距大渝有数千里远,您若是嫁了过去,您就再不能回来了,也再见不到皇上和皇后了!”


听着朝云的话,沈妙澄眸心浮起一丝凄楚,只竭力将心中的那股子酸涩压下,故作轻快道:“没关系,阿爷和阿娘要是想我了,大可以派使臣去接我,到时候,我就大渝和漠格两地跑着住。”

“公主,此事关系着你的终身大事,您可一定要想清楚了,您当真要嫁给漠格大汗?他可是您的姑父啊!”

“我也没法子,”沈妙澄眼眶一红,“如果我不嫁过去,漠格就会和大渝打仗,会死很多人。”

“公主……”朝云还欲再说,沈妙澄却是打断了她,“好了,你可不要再说了,我好容易才想清楚,你这么一说,我又乱了。”

沈妙澄说完,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快步离开了凤华宫。

朝云看着她的背影,只觉一颗心抽着生疼,她叹了口气,只带着宫女们快步跟了上去。

沈妙澄一路上都没有说话,途径御园时,却见前往元和殿的路上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身形高大,不怒自威,光是站在那,便给人一股浓浓的逼迫感。

看见沈妙澄,梁世中眸心微动,径自向着她走了过去。

“梁世中?”沈妙澄不曾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他。

“昨晚一夜没歇息?”梁世中看着沈妙澄眼底的血丝,低声问道。

沈妙澄不曾回答,只反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等你。”男人吐出了两个字。

“等我?”沈妙澄睁大了眼睛。

“你是要去见皇上?”梁世中打量了她一眼,问道。

沈妙澄点了点头,“我要去见阿爷,告诉他,我同意嫁到漠格了。”

“是吗?”梁世中打量着她,静静地吐出了几个字来:“我不同意。”

“你凭什么不同意?”沈妙澄反问。

“就凭我是大渝的大将军,”男子黑眸雪亮,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要你一个弱女子去和亲,那要我这个大将军又有何用?”

沈妙澄怔住了,她想说话,可嗓子里却好似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梁世中见她如此,只上前一步,和她郑重道:“我与你说过,有我在,没人会把你送去和亲。”

“可我阿爷都已经答应了,阿娘也说,我是大渝的公主,在必要的时候,我要为我的子民做出牺牲……”沈妙澄想起父母的那些话,眼眶便是忍不住湿润了起来,她知道母亲心疼自己,可她更知道在眼下这种情形下,就连母亲也是无能为力的,母亲若当真要保下自己,只怕还会因为此事牵连到母亲与兄长,沈妙澄吸了吸鼻子,好容易才将那一股酸涩压下。

“这件事我说了算,”梁世中的声音温和了下来,语毕,只与朝云道:“送公主回去歇息。”

说完,男人最后看了沈妙澄一眼,便是转身离开了御园。

“梁世中……”见他要走,沈妙澄喊住了他。

男人停下了步子。

沈妙澄提起裙角,走到了男人身边,她的眸心澄净,只昂着头看着面前那威武高大的男子,问了句:“你是要抗旨吗?”

“为了你,抗旨又有何妨?”梁世中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小人,与她缓缓吐出了一句话来。

“你,你是不是喜欢我?”沈妙澄的眼睫轻闪着,很小声的问他。

梁世中先是一怔,继而便是淡淡笑了,“你说呢?”

沈妙澄十分认真的看着他,“你千万别喜欢我,我有喜欢的人了。”

男人微微蹙眉,“哦?是谁?”

“他叫萧骏生,是西南萧家的公子。”沈妙澄的声音清脆而柔软,似是怕被旁人听见,一句话说完只向着四下里悄悄看了看,见并无人偷听他们说话,就连朝云一行也站在听不见他们说话的地方,才放下心。

见她如此,男人的唇角微微上扬,问了句:“是西南萧氏?”

“嗯。”沈妙澄点了点头。

“看样子,他应当是个俊俏的后生喽?”梁世中挑眉。

“他是词中武将,也是营里书生,他写的一手好词,也使得一手好枪,他是我心里最厉害的人。”沈妙澄的眼睛闪烁着亮光,提及萧骏生来满是憧憬与喜悦之情。

“等你嫁到漠格,也不知你心里这个最厉害的人,他会不会来救你?”梁世中唇畔间浮起淡淡的笑,问道。

“他驻守南境,不得传召,不能进京的!”沈妙澄当即回护了起来。

梁世中又是一笑,撂下了一句“丫头片子”,便是转身大步向着元和殿走去。

“公主,”待男人走远后,朝云才敢上前,低声与沈妙澄道:“大将军方才和您说什么了吗?”

沈妙澄回过神来,与朝云道:“他说,有他在,不会有人把我送去和亲。”

朝云眼瞳一动,“大将军当真和您这样说?”

沈妙澄点了点头。

朝云心中一紧,念起梁世中看向沈妙澄的眼神,愈发不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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