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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房门看见齐牧白的时候,我下意识关门。
齐牧白急急地伸出手挡住,哪怕手被夹得瞬间红肿也不肯松开。
我无奈打开房门,齐牧白垂着眼可怜兮兮地看着我:“阿音,我们好好聊聊好吗?”
因为门外的动静,已经有不少邻居扒头看。
我让他进了门。
视线落到餐桌上,齐牧白看着眼前的菜肴眼中闪过想念,委屈地拉住我的袖子。
“阿音,我已经很久没吃过你做的饭了,你不在的这几天我一直吃不好。”
我拿了一人份的碗筷,对上齐牧白惊讶的眼神面无表情地开口:
“你厨艺很好,应该饿不到自己。”
“想吃就自己去做。”
齐牧白微微愣住:“我只是因为温浅夕孕吐——”
知道说错了话,齐牧白收声抿紧了薄唇。
我看着他难堪的模样哼笑一声:“因为她孕吐,你就心疼地为了学习下厨,当初我怀孕的时候怎么不见你那么积极?”
裹着针一样的话让齐牧白一时无法接受,他拼命睁大眼想从我眼中再看到一丝爱意。
可只能看到冷漠,甚至连恨都没有。
就好像他跟我完全无关一样。
接受不了这个落差,齐牧白将嘴唇咬的发白,许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阿音,温浅夕怀的孩子不是我的,我之所以照顾她,也只是因为想给你找个孩子。”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失去宝宝,将温浅夕的孩子收养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话音刚落,我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清脆的声响让齐牧白红着眼偏了头。
我冷眼看着他双眼通红的模样,一字一顿地说:“我的孩子不是可以被替代的物件。”
“如果不是温浅夕要我去摘野菜,我的宝宝就不会没掉,你让我养她的孩子,难道不知道这比杀了我还难受吗!”
“现在滚出我家!”
我嘶喊着用力推搡齐牧白。
齐牧白不顾我的挣扎将我用力抱在怀里,脸上被我挖出血痕也不敢喊疼,只是一遍遍求我原谅他。
“我真的错了阿音!我已经跟温浅夕断了,以后她和她的孩子跟我们再无关系。”
“以后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去学好不好?你不是想去小岛上玩吗?我们现在就去!”
他抱着我后退,不小心撞到了来时带的行李箱。
行李箱摔在地面,猛地摔开,夹层里掉落出两个避孕套。
我看着那眼熟无比的箱子,讽刺地看向齐牧白。
“带我去?你又想让温浅夕躲进箱子里进行你们的情趣旅行?”
“刚刚还说温浅夕的孩子不是你的,可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从一开始,你就谎话连篇。”
我一句话像是给齐牧白下了死刑,让他连解释都张不开口。
他当着我的面失控砸了行李箱,一拳拳砸红了眼,恨不得拳头落在曾经背叛我的自己身上。
我冷眼看着他失控转身打了保安的电话。
被保安拖走时,齐牧白执拗地想要拉住我的手。
泪水从眼角滑落:“我会改的,你别不要我。”
可我不需要了。
他能改,但我的孩子回不来,我受的所有侮辱和伤痛也不会消失。
他所期待的和好,每一步都踩在我的痛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