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为了见白月光,雨夜里老公把我丢在路边,导致我出车祸成了瘸子。
三年后,女儿被绑架,他却在游乐园陪着白月光和她女儿。
接到我的求救电话,他冷冷骂道。
“洛筝,别带着孩子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后来,他出勤案发现场,看到了死状凄惨的女儿,死前手里还紧握着他送的蝴蝶发卡。
听说,一向克制冷静的顾法医,当场发了疯。
1“顾泽元,别挂电话,我真的很需要这五十万,求你……你救救知知……”我话还没说完,顾泽元不耐烦打断了我。
“洛筝,为了博关注你连孩子都要利用吗?”
“别再玩这种无聊的把戏,我要陪筱竹和她女儿,她今天难得放假。”
说完,顾泽元果断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心里满是绝望。
再拨过去时,只听到关机的忙音。
女儿的哭声在我脑海里回荡,一下又一下揪着我的心。
我擦干眼泪,努力从轮椅上站起身来。
刺骨的疼痛从右脚传来,像是要把我整个人劈开。
我站立不稳,重重摔在地上。
脚上的旧伤发作,我疼到痉挛。
可一想到还在等着我救命的女儿,我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鞋都没穿,一瘸一拐赶到了市里最大的游乐园。
见到我狼狈的模样时,顾泽元冷了脸。
“你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是来卖惨的吗?”
“要丢人回去丢!
你不要脸我还要!”
我顾不上他的冷淡,拉着他准备去没人的地方。
周围有警察值日,绑匪在我手机里安装了窃听软件,一旦我说出口,女儿的命就保不住了。
可顾泽元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甚至还嫌恶地避开了我。
我心底一阵酸涩,但想到女儿,忍着心痛。
“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你跟我过去好不好?”
顾泽元抬手看了眼表,皱眉:“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
你快点儿吧,音音还在等着我带她去玩下一个项目。”
“你这幅模样,就不要出现在她面前了,别吓着孩子。”
女儿生死不知的时候,他想的却是陪白月光的孩子。
“顾泽元!
你心里到底有没有知知!”
我崩溃大吼,泪水喷涌而出。
“你知不知道,知知她现在……”话到嘴边,想到手机里的窃听软件,我把真相咽了回去。
顾泽元冷笑:“除了拿女儿当借口,你还会干什么?”
他好整以暇开口,看着我,眼中满是讥讽:“这次又是什么理由,发烧还是摔了?”
我心里苦涩难言。
自从陈筱竹离婚后,带着女儿回了庐城,顾泽元就越来越少待在家里。
从此以后,他早起接送的不再是女儿,而是陈筱竹的孩子。
每个节假日,也不再带着女儿,而是陪在陈筱竹母女身边。
我试图以女主人的身份,邀请她们母女一起出去玩。
结果,田凌音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了我的腿,她哭着跑去找顾泽元。
“叔叔,那个阿姨的腿好吓人,好像怪物,音音害怕……”顾泽元当即变了脸,责令我以后不准出现在田凌音面前。
真是可笑,我这双腿,不就是因为顾泽元要去接她们母女而出事的吗?
陈筱竹回国那晚,我正发了高烧,顾泽元送我去医院,可他半路上知道了白月光即将回国的消息。
害怕就此错过,他果断让我下车,自己打车去看病。
可雨夜里哪里能打到车,我高烧昏迷,被路过的车撞断了腿,从此以后,成了一个瘸子。
每到阴天,腿都疼得让我想死,可他居然因为陈筱竹女儿一句话,让我别再出现,仿佛我是一个怪物!
面对我的质问和怀疑,他理直气壮。
“她一个人过得这么辛苦,我帮衬一下怎么了?”
“洛筝,你现在嫉妒的嘴脸真的很难看你知道吗?”
女儿拉着我的手,小心翼翼问我:“妈妈,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让爸爸不喜欢我了。”
我转过脸,不让女儿看到我眼底的泪。
“知知很好,知知从来没有做错什么。”
知知只是个孩子,不懂大人们之间复杂的感情纠葛。
她只看到,爸爸越来越少陪自己。
凡事田凌音喜欢的,只要她一张口,爸爸就会让她送给音音。
为了重新博得顾泽元的关注,女儿开始用自残的方式伤害自己。
大冬天洗冷水澡,故意在体育课上跌倒……一次两次还好,可次数多了,哪里瞒的过顾泽元的眼睛。
顾泽元只以为是我教唆的,对我大发脾气,指责我蛇蝎心肠,连骨肉血亲都利用。
我拦住了想要解释的女儿,就让他骂我吧,自从陈筱竹回来,他的心已经完全不在我身上了。
我什么都无所谓了,只是不想女儿受到一丁点儿伤害。
见我答不上来,顾泽元冷笑一声,转身就要走。
我拉住他,用尽所有的力气。
“顾泽元,如果我说,这是你最后一次见到知知的机会了,你要不要跟我走!”
我神情狼狈,头发混着泪痕贴在脸上,看着他的眼里满是绝望。
顾泽元神情动摇了,他抿唇,看向我。
“你好好说,知知到底怎么了?”
我刚要开口,一个娇柔的声音打断了我。
“顾哥哥,你在这儿啊,我和音音找了你好久。”
陈筱竹带着女儿走了过来,她似乎是才看到我,惊讶道。
“洛筝也在?
你们是有什么急事吗?”
她笑笑,眼里满是失落。
“顾哥哥,你和洛筝去忙吧,我一个人陪音音就好。
反正,我和音音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了。”
田凌音却上前,依依不舍地抱住顾泽元大腿,带着哭腔道:“我想要顾叔叔陪我玩。”
果然,顾泽元变了神色。
他脸上的冷峻褪去,神情柔和起来。
“叔叔说好了要陪你,肯定不会离开的。”
他弯腰抱起田凌音,亲昵地捏捏她的脸。
陈筱竹站在他身侧,一眼瞧上去,仿佛他们才是一家人。
顾泽元冷冷看向我:“你先回去吧,有病就去医院。
女儿都照顾不好,你这个妈是怎么当的?”
我站在原地没动,固执道。
“你给我五十万!”
他挑眉,不屑道。
“你果然是来问我要钱的。
要钱还拿孩子当借口。
洛筝,你恶心不恶心?”
陈筱竹拉住顾泽元,温温柔柔劝道:“万一是孩子生病了呢?
要钱也很正常嘛。”
顾泽元听了不怒反笑:“什么病要五十万?”
看着他和陈筱竹一唱一和,我心痛不已,却还是强撑着开口。
“是,知知的救命钱,五十万。”
顾泽元冷下了脸:“别蹬鼻子上脸!”
我咬牙,顾不得旁人惊诧的目光,撩起了裤脚,露出畸形的小腿。
“顾泽元,三年前,你为了接陈筱竹回国,把我丢在路边时,我出了车祸,残了一条腿。”
“当时你在医院怎么说的?”
“你说这是你欠我的,你会尽力补偿我。”
我仰着头,不让泪水流下来。
“现在,给我五十万,从今往后,你欠我的一笔勾销!”
自从我露出那条腿,顾泽元就沉了脸。
他刚要开口,田凌音突然哎呦了一声,捂着肚子弯下了腰。
陈筱竹抱着孩子急红了眼。
“顾哥哥,音音可能是刚刚吃了冰淇淋,吃坏肚子了。
怎么办啊?
她身体一向不好……”说着,她抽着鼻子哭起来。
顾泽元也急了,一向镇定沉稳的脸上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
他抱着田凌音,转身就要走。
“顾泽元!”
我在背后大声叫住他,嘶声力竭,满是绝望。
“你今天要是走了,我们就离婚。”
顾泽元回头看我,眼中升起一丝怒火。
“你就非得来扫这个兴吗?
你以为我不敢离婚?”
我死死忍住眼里的泪水,冲他吼道。
“要离婚可以!
你把钱给我!
五十万,一分都不能少!”
绑匪要赎金三百万,可我卖了所有我能卖的,问亲朋好友借了个遍,短时间里也只能凑齐二百五十万。
自从结婚后,顾泽元就劝我辞了律所的工作,做全职家庭主妇。
“你以后就专心照顾家,我养你。”
当初我被这句话迷住了心,听了他的话辞职。
没想到,婚后他变了。
女儿在学校不小心淋雨感冒了要怪我,他妈在老家崴了脚也要怪我。
“你又没有工作,整天待在家里,连个家都照顾不好!”
“钱钱钱,整天就知道问我要钱!
家里哪里有那么多要花钱的地方?”
“洛筝,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现在是怎么了?
你照照镜子,活脱脱一个黄脸婆!”
……想到过去,我心里一阵抽痛。
怎么就听信他的话,辞了律师的工作!
现在,家里财政大权握在顾泽元手里,没有他点头,我就是想变卖资产,也卖不了。
听到我死抓着五十万不松口。
顾泽元神色轻蔑,随即是怒气。
“现在不装了?
直说是来要钱的不就行了。
非要拿知知当借口!”
我狠狠抹去脸上的泪,问他。
“那你给不给!”
他讥嘲一笑:“等你准备好离婚协议,晚上我会打给你的。”
“好!
我去找律师。”
见他终于答应下来,我像是被卸走全身的力气,脚一软坐在了地上。
腿上传来一阵一阵的疼痛,路人看着我狼狈的样子,像是在看个疯子。
我已经无所谓了。
离婚吧,这婚早该离了。
是我一直没看清,他早变了心。
陈筱竹想要这男人,我直接送她好了。
我只要我的知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