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被我笑得心中一慌，不由得松了劲：“你笑什么？”
“没什么。”
我淡淡地说：“不是要回去吗？
走吧。”
说着，看也不看他们，率先往洞府走去。
白泽和灵渊对视一眼，都被我与往日不同的模样震住了，难得如同以往那样跟在我身后。
一踏进门，无双就扑过来将我抱住：“云霓，这一晚你都去哪了？
吓死我了。”
白泽和灵渊这才开口：“就是啊，你真的太不懂事了，早上开门没看到你，你都不知道无双有多着急。”
我正要挣脱她，却见无双先一步倒在地上，像是被我推倒一般。
她立刻眼眶通红地看着我。
“你果真如此讨厌我吗？
我是真心将你当作姐姐的，后日我就要出征了，不会影响你在灵渊白泽心中的位置，你何必如此针对我呢？”
白泽一脚踹到我的腰上，我脚下不稳摔倒在地，发出极大的闷响。
“云霓，你有完没完啊？
双儿都低头到这个地步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能跟她好好相处呢？”
可他们站在我身后，明明可以看到我的手有没有动作。
说完，两人看都不再看我一眼，抱着无双扬长而去。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从喉咙中吐出一口鲜血。
水牢狱与灵鞭留下的伤时时刻刻侵蚀着我的五脏六腑，消耗我的修为，如今的我除了凤凰真身，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我忍住身心的疼痛，一瘸一拐地走回房间。
短短一条路，我回忆起了曾经与他们的种种。
父神陨落后，灵渊与白泽接我入府，承诺会护我终身。
在我飞升上仙时，他们求来阵法，硬生生将渡劫天雷转到他们身上，看着着急落泪的我，柔声安慰让我别怕。
白泽曾经为了我，九死一生杀死穷奇凶兽，只为采得一株仙草为我研制胭脂。
灵渊为了我，生抽仙骨炼制御灵鞭，让其护我周全。
众仙皆知，我是他俩的命。
可这样的幸福日子，却在无双飞升上九重天后戛然而止。
她立着飒爽逍遥的战神形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明里暗里与我相争，将我说成是柔弱不堪的深闺女仙。
可所有人都忘了，在父神在时，我也是陪他征战前线的女将，甚至不惜分出一半内丹用以镇压魔尊，由此而修为骤减。
房间一片凌乱，梳妆台上各式精巧首饰被破坏殆尽。
这些都是白泽和灵渊亲手为我做的。
曾经我无比爱惜，日日擦拭，可如今被人损坏，我也不觉心疼了。
反正后日便要魂飞魄散了，这些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打开床底的宝箱，里面是一件华丽绚烂的红嫁衣。
是母神在怀我之时，满怀期待一针一线缝制而成。
上面的凤凰图纹是我的真身，羽毛上的金线熠熠生辉，就连织女看了都啧啧称赞。
当年父神陨落，也是抚摸着这件红嫁衣，说最大的遗憾是没看到我穿上嫁衣嫁给心爱之人。
我曾幻想着穿上嫁衣出现在灵渊和白泽面前的模样。
可如今，嫁衣如新人非旧。
我本想着最后两日不再与他们起冲突，可翌日一早，三人便又踹开了我的房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