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大熙薛定谔的其他类型小说《他们做梦,我掉马后续》,由网络作家“夜灯碎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裸露在外的皮肤被发丝牵引的冷风一激,姬疑将发烫的身体藏入眼前人怀中,冰凉的玉环滑落腿根,一声低喘从喉中仓促滚落。被明和郁裹起来压在栏杆上,姬疑埋在她温热的颈窝,眼中的一切浮光涣散。“不想我做什么……就请殿下把我看紧一点……不要……”“……不要注视除我以外任何人啊。殿下。”很好。所以原来她是送货上门的那个。明和郁卡住他后颈,彻底放弃思考。“仅此一次。”她说。或许也是因为她本就失去了强烈的反抗之心,或许是因为她终于想通这个世界也不只是属于她。一遍一遍重回死亡现场这种事,果然不适合这一次。……衔羽湖畔,蹲在宫灯上的女人保持仰头的动作在湖边的大风中一动不动。“虽然但是。”“国师,果然是超凡脱俗之人。”即使蒙着下半张脸,依然能从她的语气中听出...
《他们做梦,我掉马后续》精彩片段
裸露在外的皮肤被发丝牵引的冷风一激,姬疑将发烫的身体藏入眼前人怀中,冰凉的玉环滑落腿根,一声低喘从喉中仓促滚落。
被明和郁裹起来压在栏杆上,姬疑埋在她温热的颈窝,眼中的一切浮光涣散。
“不想我做什么……就请殿下把我看紧一点……不要……”
“……不要注视除我以外任何人啊。殿下。”
很好。
所以原来她是送货上门的那个。
明和郁卡住他后颈,彻底放弃思考。
“仅此一次。”她说。
或许也是因为她本就失去了强烈的反抗之心,或许是因为她终于想通这个世界也不只是属于她。
一遍一遍重回死亡现场这种事,果然不适合这一次。
……
衔羽湖畔,蹲在宫灯上的女人保持仰头的动作在湖边的大风中一动不动。
“虽然但是。”
“国师,果然是超凡脱俗之人。”即使蒙着下半张脸,依然能从她的语气中听出对姬疑发自内心的敬佩,“从今天开始,我们又多了一个避讳的地方。”
背着把油纸伞挡风的少年神色淡淡,“你这么讨厌他,为什么不杀了他。”
一只手按住他的头顶,蒙面女人两只眼睛弯起,笑眯眯地说,“是、我、不、想、吗?”
“知道了,你不行。”少年云淡风轻地说,“不要再摁我的头了,会长不高的。”
少年挪开一步,抓住他头发的手却下意识一抓——
拈着一缕头发的蒙面女人:“……”
她转头认真道,“对不住。但你是不是熬夜太多了?”
好像有亿点点掉头发。
“矮还可以垫,但秃是一辈子的事。”蒙面女人持续拱火,“你也不想被送去和尚庙当卧底吧?”
少年:“……我有任务。”
“这不是你熬夜的理由。不如我去跟她说——”
‘噌’
“——把你的任务让给我来做!”
眼见伞柄滑出一点寒芒,蒙面女人当即一个灵巧转身跳离宫灯,头也不回地跑路,还挥了挥手里的头发,“这个我先帮你收起来——”
“留给你以后做假发!”
少年冷冷凝眸:“……漆地天墟首席入城了。”
跑得只剩影子的女人远远挥着头发:“知——道——啦——”
凝视头发(划掉)蒙面女人逐渐远去的少年:“………………”
少年转身要走,顿了顿,抬手,将束发的木簪取下。
绸缎般的长发散落下来,少年盯着木簪上缠绕的发丝看了半晌。
待会儿去要根发带吧。
他最后看了一眼落在占星台围栏上的醒目外袍,至少不用担心今夜会有怪事发生,一切都能按计划进行。
如果让七年前事再发生一次……那所有人都别活了。
少年走上廊桥,他的身影安然地消失在漆黑的阴影中。
……
同一时间的废王府,潜藏在另一片阴影中的人缓缓前行,找准时机,在影影绰绰的山林间找到落单者,替换了她的身份悄悄混入队伍。
鉴于虞潇既不是世家女,又不是受宠皇子的未婚妻,身边一群人都是穷鬼,连对头都是能烂在家里就绝不动弹一下的类型。
虞潇没想到有一天她能在一座王府中游荡整整一天,所到之处全是新地图,所见之景荒得千篇一律,她差点迷失在这座废王府中。
虞潇:王府怎么能比东宫还大???
……哦,她其实也没清醒完整地走过一遍东宫。
那没事了。
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是半座皇宫的主人,虞潇朴素的紧跟着所有能带她找到此间主人的人,并成功摸清了这座废王府里的人员构成。
这世界有时候很荒诞,有时候又会因为太过真实而显得更加离谱。
就说明和郁第一次发现自己能死了又活——那帮界外人称之为‘重生文学’——不能用欣喜若狂来形容。
要用惊恐万分才行。
国师姬疑说,命运是一条被牵引的线,不会因为外力干扰而发生偏移。命运只会因为出现更多干涉而变得更加曲折,抵达终局的道路将拥有更多艰难险阻。
打个比方,命运要明江昀去死,明江昀无论如何都会死。
明和郁的阻止越明显,明江昀就死得越惨。
明和郁插手的地方越多,明江昀就死得越曲折。
拥有无数次改变命运的机会是好事吗?
“这不就是回档。你玩攻略游戏的时候不存档吗?在做选择前存个档,选对了游戏继续,选错了就回到做选择前,直到选出对的不就行了?”
曾有个界外人这么说。
伪装成界外人的明和郁笑吟吟看着他,想,哦,我就是个觉醒意识的NPC啊。
原来我的世界只是一个游戏啊。
“那你的任务是什么?”明和郁笑着问,“我见过很多‘玩家’了,他们有的要建立国家,一统天下;
有的要当第四天灾,利用叫‘系统’的东西在这个世界烧杀抢掠,全看他们心情;
当然也有愿意老老实实当生活玩家的,借某个刚刚死去的尸体复活,选择过自己的第二人生。”
“你呢?是要攻略谁吗?”
被撕扯着头发按进酒缸里的界外人疯狂挣扎,但随着那个突然暴起袭击他的女人不紧不慢的讲述,他的动作开始逐渐变小。
当界外人的身体开始抽搐,有些出神的明和郁才把他捞出来。
“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不知道!我只是在宿舍猝死,转头在这个人身上活了!这是穿越!不是什么游戏!”
“我没有任务!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是个文科生!什么肥皂玻璃水泥我都不会!你不能要求我默写名著吧?我唐诗三百首都背不全!”
“我为什么要改变这里?我能怎么改变?我才是倒霉好吧?你们这里男人生孩子欸!男人为什么能生孩子?男人怎么能有生孩子的地方?这本来是你们女人应该做的!”
“就你们这个鬼地方,又封建又落后,要什么没什么,还他妈有战乱!”
“妈的,好不容易有个当皇帝的男人,还这么给男人丢脸!”
“果然皇帝都活该被*烂!所有人都该死!活该被——啊——!啊啊啊啊啊!艹、啊——!”
“不要、不要!你别过来!求求你,放过我!滚!滚啊!啊啊啊啊——!救命!救命、救救我!”
惨叫声和大火都渐渐远去。
明和郁走在盛京长安街上,这条昔日最繁华的街道此刻空无一人。
虽然战火没有烧进京城,但给百姓们带来的恐慌不少一点,宵禁也从未带来的死寂和恐怖蔓延在每家每户,宛若空城。
明和郁回头,明月高高悬挂在背后,清冷霜白落在她心口,像一片薄冰,慢慢铺开,封冻整个世界。
如果时间能停在这一刻,一切都结束的这一刻,她失去所有的这一刻,世界还没有完全变得陌生的这一刻。
如果我能就死在那天,死在那把自刎的刀下,在听见明江昀死讯之后,在见到明江昀尸体之前,死了就好了。
人怎么能重活第二次呢?
这是一条无休无止的不归路啊。
“……明和郁。”
“皇姐。”
封冻的世界出现了第二个活人——哦,也不一定是活人。
“你也是吗?”
明和郁转身看向城门上的黑衣女人,不带一点情绪起伏,也说不好她到底是希望这人回答什么。
回答‘是’,明和郁也早已失去了‘怨恨’这种奢侈的东西。
回答‘不是’,明和郁难道还能对她做什么吗?
明厌歌已经是新帝了。
明和郁只希望自己能活得长久一点,大熙的战乱能快一点平息,让这场注定覆灭天下万民的灾难能到来的再晚一点。
明厌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她只是看着明和郁,长久地看着她,弯了弯唇,张口说,“——,——。”
明和郁仰着头怔住,瞳孔骤然紧缩。
一刹那,世界冰封后的酷烈寒风吹透她的身体,她像被钢针扎透一样,全身传来剧烈的、窒息的疼痛。
疼痛无法动摇她的意志。
那道在风中折落的身影可以。
明厌歌最后一声轻而又轻的呢喃也可以。
因为那句话将成为一个诅咒,夜夜在她梦中回旋,让明和郁永远无法获得真正安宁。
——世界又一次在明和郁眼前破碎。
明和郁睁眼,眼前一片刺眼的白。
身体卡在栏杆里的感觉不太好,木头卡着肋骨很疼,但由于两边很牢固,所以很有慢慢被卡死的氛围感。
拉下蒙头的衣服,明和郁看了看天色,是时候了。
活动了下又酸又僵硬的身体,把自己从围栏拔出来的缓慢过程中,明和郁又想起了她的梦。
不对,是最近做的那些奇怪的梦。
昨天的试探已经足够,虞潇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游棠鸢不是。
她想她已经知道最近这些人在搞什么了。
虽然他们有在掩饰,虽然他们有在很隐蔽的调查,虽然他们有在用各种各样的办法和大量情报试图遮盖她的感知。
还真是她猜的这样。
有一群人正在通过做梦来偷窥她的过去。
能做到这种事的人……似乎只有一个。
为了尽量减少侍卫内官等掺了敌人,清平苑的书房门外只有一个张其林。
明和郁很轻易就避开她的视线靠近窗边,清楚地听见里面两人的对话。
“……登基大典上,尘音又记下一批人的名字报给我,在核对之后,最后只剩下一个林知菁。”明江昀说,“她活跃于最混乱的时刻,在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再度沉寂。既然看不出目的,就成为一块……敲门砖吧……”
他的嗓音是一如既往的干净温沉,明和郁小时候还听过他用稚嫩的声音给她念书,念着念着他就睡着了,她就给他盖好被子,吹了灯。
两个孩子就听着落雪的簌簌声,在清平苑唯一一只火盆的烘烤下依偎睡去。
那时候,就算有对明天的忧虑,至少也能睡个好觉,不必担心有生离死别的噩梦降临。
……
“至于国师……”
一窗之隔,明江昀靠在软榻上,神情看着是犹豫的,尤其被自家老师盯着,他莫名犹疑,“虽然是潇潇说姬疑掌握的一些才学有点、超纲,但是,先生、”
“先生不觉得姬疑和阿郁、”明江昀微微蹙眉,小声说,“有些过于亲近了吗?”
崔忱:……
崔忱神色复杂地打量自家学生。
他最近遇到的这种人是不是过于密集了?
游棠鸢和柳如樨在一起十二年,生了两个孩子,依然觉得对方对自己没感情。
明和郁就更离谱,白嫖、呸,哄骗人仙首的感情,搞不好最后还会把人价值榨干再随手丢掉。
明江昀。
明江昀你、怎会如此迟钝?
“陛下,国师常在珩王府过夜的事,您不是早就听叶尘音提过吗?”崔忱神色淡淡地看着学生。
他成婚三年怀孕四月的学生迟疑地点头,“尘音同我说过……可他们不是夜谈国事吗?”
谈什么国事?
孤女寡男同室夜谈,那能是正经国事吗?
明江昀顿了下,好似从崔忱的反应里探知到什么,他缓缓睁大眼,不可置信地与崔忱对视。
“不可能!姬疑可是我安排在珩王府给尘音打掩护的明线!”
崔忱慢条斯理抖了抖写满情报的奏折。
“谁也没说他不是啊。”
这耽误明和郁把人睡到手吗?
明江昀恍惚,明江昀神游,明江昀盯着幽林照月的屏风停止思考。
崔忱其实知道明江昀的心思,两次梦中的极星阁和国师的本事,都是值得怀疑的部分。
夺位之争中,姬疑是明江昀阵营的人,可这之后呢?
和明和郁的关系原本只是其中一小部分——从今天开始应该会变成最大的那部分。
挺好。
绕来绕去就是绕不开明和郁。
崔忱看了看奏折,又看了看遭受重大冲击的明江昀,他冷不丁地问,“陛下,您已经决定好怎么安排她了吗?”
“谁?”
“您的胞妹,珩王殿下,明和郁。”
明江昀:“……”
明江昀与崔忱对视,终于明白他的老师今日进宫来的目的,“您其实是想问我对阿郁的态度对吧。”
“如今我已是帝王,如果不能处理好珩王这个不稳定的存在,很容易就会引起朝局的动荡——那些坚持珩王上位的人始终没有放弃,我又‘小产’失去了第一个孩子。”
“我不担心这个。明和郁不会让你为难。”崔忱点头又摇头,“重点不在她。”
他顿了下,明江昀明了接起,“在于我。我——我想不想她活着。”
明江昀苦笑,但这会儿涌上来更多的是茫然,他摇头,“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敌人会让她死了一次又一次?我想、”
“你想跟她和好。”无所谓他口中要说的话,崔忱早已明白他真正的想法。
崔忱冷静地说,“你们是双生子,在你们争夺皇位的这十年里,她从来没有对你本人动过手。看过那些之后,你甚至肯定她其实也不在乎皇位,与你为敌是在为你磨刀——”
“你们曾经相依为命,你们是至亲。”
“我知道我不该。这些年为此陪葬的人太多,他们为我赴死之前,都希望我能在继位之后立刻杀了珩王。”
明江昀垂眸,毯子下的手搭在小腹,嗓音低哑,他苦笑一声,“先生,你知道她昨晚是赶着消息送进宫前来见我的吗?”
“为君者不该有私情。”明江昀的最后一句近乎呢喃私语,“可她守了我一夜。”
这至尊之位果然是极磋磨人的。
自明江昀幼时认崔忱为师至今,崔忱还是第一次见自己这位特殊学生露出这样的神色——就算每逢阴天下雨身上难受极了,也不是现在这样。
“陛下。”崔忱似叹似笑,明江昀抬眼看去,发现他的目光并没有失望,“陛下在忧虑什么呢?难道您说想与珩王重修旧好,珩王殿下便会随您的意?”
……是更冰冰凉的嘲讽呢。
崔忱:就是要让您的脑子清醒一下呢。
“无论你旁观过明和郁几世的记忆,你和她之间都不可能这么轻易、清楚地算出谁欠了谁什么。”
崔忱转头望向窗外凉亭的方向,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卡在围栏里睡觉的珩王殿下……就是说这爱好也是很奇特。
“对你们来说,是伤疤是逆鳞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妥协。”
“对她来说,却是死过不知道多少次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存在的万事周全,是支撑她一遍遍走到我们面前的、唯一的目标。”
“你们之间岂止万里之遥。”
她已经从悬崖上掉下去不知道多少次,每每鲜血淋漓,筋骨尽断,却仍要坚持爬上来,爬到山顶。
你究竟知不知道那山顶有什么?
崔忱露出一点忧愁,又被他很好地收拾起来。他转回头看着低落茫然,但努力思索的学生,意味深长地说:
“我心软的陛下,即使珩王殿下的真面目不是我们面前的残暴模样。”
“可她同样也不再是您心里的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妹妹啦。”
话说这人在明江昀面前到底是什么样?
有明江昀当哥哥,妹妹就是个甜甜糯糯的白胖汤圆那切开来也是黑的啊。
这兄妹俩对对方的了解是不是偏差太多了?
崔忱摇头,感觉这事不能细想,只能尽力让明江昀少些为难。
不想杀她可以。
想救她也可以。
甚至让所有人跟珩王冰释前嫌都行得通——
说到底党争就是你死我活的修罗场,两边承受的痛苦是相同的,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说‘我要向你复仇’这种话。
然而珩王殿下这个各种意义上都很难搞的人在自己的基础上开创了一条新赛道:轮回版·回合制。
‘杀了谁,被谁杀’这样的问题……在明和郁那里不是这么算的。
崔忱自然偏心自己的学生。
可是。
痴心妄想和期望之间还是有很长一段距离的。
可珩王的谋算是他们这些一无所知的人轻易就可插手改变的吗?
明和郁心里的渊冰又是简单的至亲温情就可融化的吗?
——即使那山顶上的是能朗照万里的耀目烈日,是她万死也要小心翼翼捧回高天端坐的人。
没有那重梦境,他们连悬崖朝哪边都不知道。
只要让明江昀想通这一点,崔忱今日入宫的另一半目的也算达成。
‘叩叩’
张其林敲了两下门,明江昀叫她进来,她小心避着风,散了身上的凉气才近前回禀。
“陛下,珩王殿下出宫了。她让老奴给您传话,说她这两日不便入宫请安,请您保重身体。”
刚提到明和郁,这会儿人就走了,明江昀下意识追望窗外,心里莫名不安,“她去做什么?”
林知菁简直两眼冒火,觉得自己前十八年都因为珩王太过小心而白费。
有珩王在,她还用得着明厌歌?
“这是什么鬼地方?这是落后的吃人血肉的封建王朝!我们都知道它一定会被终结!我们可是有着上天赋予我们的伟大使命啊!”
“我看得见,我能看见,做到这件事的人,一定是你!”
明和郁:“……”
“成王称帝就一定是好事吗?你感到自由了吗?你得到心灵的解放了吗?这里有这么多同胞,你为什么要助纣为虐?我们应该团结起来,为这个世界被压迫的人民闯出属于我们的蓝天啊!”
被林知菁痛心疾首又殷切盼望着的明和郁:“……”
她作为本地人,还是皇权至上的受益者,她为什么要在这里听这种怪东西?
你给自己洗脑的还挺彻底,已经一点逻辑就不讲了吗?
听了这段话的蒙面人们立刻蠢蠢欲动,游棠鸢协同近卫头领强势镇压后,她默默挨到崔忱身边。
“你听明白什么意思了吗?我怎么感觉有点耳熟?”
“……”
崔忱沉默看着明和郁两眼放空的模样,摸了摸拢在袖子里的手腕,被他自己攥得发疼。
结合明和郁难得的情绪外露,很难想不到她所说的界外者就是她一直以来的狩猎目标。
林知菁显然也是其中之一。
只不过,所谓界外者,难道都是这样的人吗?
明和郁就是败在这种人手上?
“是想要颠覆王朝的计划。”崔忱费解,抽空还肯定了游棠鸢的耳熟,“皇后殿下闹着要冬天吃冰的时候也是这一套。”
虞潇:成王称帝是好事对吧,可你感到自由了吗?你得到心灵的解放了吗?我们连冬天吃口水果冰沙的权力都不配拥有啊!
还是虞潇:让我吃一口吧,我都是特权阶级了!你倒是让让我啊!
游棠鸢顿时露出同款费解:“……”
这二者是怎么搭上边的?
明和郁你就是被这种东西杀了一次又一次???
莫名鼻子一酸的明和郁——她闭了闭眼,林知菁还在做自我阐述——我有一个梦想。
明和郁只想,这话她是非套不可吗?她是非要今天就知道同伙名单吗?
林知菁,难道是什么品行很高洁的人吗?她是那种为了同胞的利益牺牲自我的人吗?
——是的。必须。
她得在抓到人后的第一时间把界外者的名单问出来,否则,消息传出去,这群不知道是个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很快就会消失无踪。
然后在这个世界的其他地方搅弄风云——虽然明和郁觉得他们就是在搞破坏。
……但也不是完全需要她自己来审。
明和郁放空的眼神飘到奚行云身上,他姐姐奚照影替她完成了不少类似的事,已经非常娴熟了。
而且有些话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
就这么决定,明和郁耐心倾听的表情顿时一松。
离她最近的两个人将她的变化尽收眼底,奚行云知道这是老师的耐心已经见底,当即通知姐姐奚照影过来接收。
而林知菁见她如此,以为珩王已然有所动容,顿时喜形于色,准备继续为明和郁画大饼。
明和郁忽然问道,“在你的规划里,明厌歌算什么?”
林知菁画饼的手顿时一僵。
“明、明厌歌?那是谁?”
明和郁眉梢一动,似笑非笑,表情看起来好像很和善似的,“你知道你在我这没有秘密吧?”
“……”
明江昀不太想被这么理解。
可能的确是迷药吸得有点多,他现在心跳得厉害,胃里泛起恶心。
“你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
明江昀自醒来以后,第一眼看到了明厌歌,第二眼就知道自己身在天水殿。
他还以为明和郁是准备把清平苑当战场,准备在那把谋反叛臣们一窝堵住。
……好像也行得通。
他才修好的园子。
虽然仅作试探之用,但到底是用心,且花钱了的。
“什么?”
明厌歌规规矩矩跪坐在明江昀面前,神色安定的看着他,摇头说,“这不是我挑的地方。”
“那珩王让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是希望我为她做什么?”
明江昀按着胸口,不舒服的感觉越发强烈,他撇开眼。
殿内没点烛火,只有轻飘飘的月光如纱拂落,带着易容的明厌歌终究还是皇室出身,某个抬眼、转头……都好像是他的妹妹在他身边。
明厌歌‘哦’了一声点头,紧接着摇头,“她没有事需要你做。”
看着明江昀微冷的神情,明厌歌想了想,“作为报酬,她需要我为她做一件事。”
明厌歌摸了摸放在手边的剑,认真地说,“这个你帮不了她。”
“……”明江昀垂头倚在凭几上,自言自语,“父皇到底为什么对这个位子如此疯魔?”
当这个皇帝除了累死累活稳定家国天下之外,到底还有什么用?
“可以千里之外定人生死?”明厌歌耳聪目明,以为他提问,便指了指自己,“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要用你自己举例啊!
没能成为暴君的刀下亡魂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好事!
快说都是暴君的错!
明江昀侧头打量明厌歌,“你这几年在外面过得如何?”
明江昀对明厌歌的印象不深,毕竟这位出生的时候才是嘉和十二年,明江昀就是普普通通的皇子,明厌歌却是他们这一辈的老幺,父亲又是四贵君之一,本该是最受宠爱的一位皇女。
他们本就少有接触。
后来,元兴帝上位,他们这些皇女皇子的境遇当即天翻地覆。
他就更没机会了。
问的像家常,明厌歌和自己的皇女身份分割不算早,而明江昀看过来就有种长兄的气势。
“明和郁说你很爱操心,不管是谁你都会管,只要够惨。她说的没错。”明厌歌微微笑起来,眼睛弯弯,是明和郁不会有的柔软。
明厌歌就向自己这位不熟的兄长说起自己在江湖中漂泊的日子。
被虚假的流民真实的帝王刺客暴杀之后,明厌歌没能从替死的死士身上找到身份印记,不知道自己为谁所救,但猜测还是有的。
除了父亲,还有谁会为此独身一人的年幼孩子设下如此保护?
明厌歌无法辜负父亲,只能隐姓埋名,试着去寻找父亲的亲族。
元贵君是嘉和帝从民间带回来的男子,对外说母族是前朝获罪流放的旧贵族。
但元贵君私下里跟明厌歌提过,他家没有那么复杂的背景,就是普普通通一个打铁匠,有些独门手艺,在地方上有点名头罢了。
早年间嘉和帝微服私访的时候,底下人为了讨好,找了元氏打了一把剑送到嘉和帝面前。
结果嘉和帝没看中剑,反而看中了元氏家里的小儿子。
从此,元氏铁匠铺再没有了元梦笙,回京的车驾中多了一位沦落的旧贵族血脉。
明厌歌顺着模糊的记忆找到了江南,大街小巷去打听元氏铁匠铺,按元贵君的说法,当年皇帝巡查的阵仗不小,虽然过去十多年,但总该有些影子。
但没有。
什么都没有。
明厌歌走遍江南,一点元氏铁匠铺的影子都没有,甚至没人记得曾在元氏铁匠铺的旧址有这么一家远近闻名的打铁匠。
明厌歌觉得不对劲。
于是,明厌歌就在江南找了间铁匠铺,打了三年铁。
听到这,明江昀的心绪忽然平和下来。
虽然依然看这张脸不顺,但明厌歌这个上了锈的性子实在让人迁怒不起来。
“这把剑是你自己打的?”
明厌歌给他展示过她的剑,身边有个刺客大师的好处就是,即使明江昀不通武技,但他能随时鉴赏到各种各样的高品质武器。
明厌歌身边这把剑就属于顶级,剑刃薄而韧,看着不是凡铁打造,技艺相当漂亮。
“这把?这是明和郁暂时借我的,虽然是她家里人的闲时旧作,但她很喜欢,所以要还。”
明厌歌摇头,说着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虽然我父君家里的打铁匠,但我好像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天赋。跟着师傅学了三年,除了抡锤子,我什么都没学会。”
“唉、我都不好意思跟别人说。”
“……”明江昀深吸气,“你可以把我当别人。说到底我们也没有血缘关系。”
明厌歌歪头,不太懂兄长这副仿佛遭到重击的样子是怎么了。
刚准备开口问问,忽然,她耳尖一动。
这边,明江昀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你一直说阿郁的家里人、她家不是王府吗?她家里是什么人?”
怎么听起来她也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了一样?
不认爹的习惯已经流传到下一代,他连兄长没得当了吗?
然而,有问必答的明厌歌没再说些气死人的话。
周边反而静悄悄的。
明江昀抬头。
“……”
不知什么时候跑到地道口守着的明厌歌拔出剑,用一种握锤子的手法抡圆了胳膊,一剑劈下!
‘叮’!
‘叮叮叮叮叮——’!
‘砰’!
‘哗啦——’
“……”
跟地道口里有数十人在跟明厌歌打斗似的,刀兵相撞声丁零当啷响了一串后,明厌歌从旁边举起一只圆桶往下一砸。
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地道里和地道外不明所以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很快,一声崩溃的喊叫让明江昀倒吸一口气,撑着药效未过的身体跌跌撞撞走向明厌歌。
“淦他爹的!你是谁啊!随地泼人一身火油你礼貌吗?!”
明江昀扑上去抓住明厌歌在怀里掏火折子的手,“慢着、慢着,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是你皇嫂!你要杀了她吗?”
“她是虞潇?”
明厌歌被抓住,下意识挥手挣脱,扭头想起来身边只有一个明江昀,顿时收势,一动不动。
明厌歌还记得明和郁的冷眼和嘱咐,明江昀身子重,得让让他。
是不是虞潇……好像对虞潇这条命有很大影响。明江昀不确定回答是亦或不是,哪种让她死慢点。
但虞潇猝不及防被人照头一锤子、呸,一剑劈了个蒙,扔的暗器也都劈里啪啦砸了自己一脸,一桶火油砸下来……
她人都傻了,心头邪火旺得都不用火油就能点了整条地道。
结果怎么着,上头这个抡剑的身边还有个明江昀?
说的什么?
你皇嫂?
啊?
虞潇的脾气不能说好,只能说除了明和郁这个阴间人能让她有脾气也得没脾气,外加明江昀胞妹的标签,爱屋及乌,阴间操作,根本气不起来一点。
其他人。
哈。
虞潇趁着上头停止动作的瞬间,贴着墙就飞了上去!
让我看看这又是哪个倒霉皇女赶着这个时候找他们麻烦——
虞潇扭头。
心跳骤停.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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